她眯着眼睛,戏谑一笑:“只要您敢穿,我就敢缝。”
韩长暮难得的厚着脸皮哈哈大笑:“只要你敢缝,我就敢穿。”
姚杳撇了撇嘴,暗自肺腑。
她一定要在中衣里留几根针,扎死他。
韩长暮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容渐渐凝固,一脸沉重:“阿杳,你对图谱过目不忘这件事情,除了我以外,千万不可让第三人知道。”
姚杳神色一正,点点头:“我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我懂。”
韩长暮恢复了淡然,像是刚才厚脸皮,软磨硬泡逼着姑娘给他做中衣的那个人不是他。
他微微颔首:“你把门拴好,我去徐翔理那,打探一下有没有杨幼梓那一行人的情况,若一切顺利,咱们后日就该启程了。”
姚杳手上的针线顿了一下。
进入莫贺延碛,她要再做一些准备才好了。
夜色深沉,街巷中静谧无声,风刮得满地树叶翻滚。
天越发的冷得很了,怕冷的人家也顾不上吝惜柴火了,纷纷烧起了火炕,烧的屋里暖意融融的。
敦煌城甜水巷的三进院子里黑漆漆的,屋里灯火如豆,胡奴守在门房里,新罗婢则留在正房伺候。
房间里的大炕烧的暖融融的,婆娑坐在炕沿儿,手上纫着一只雪白足衣,那天青色的祥云纹已经初见端倪了。
沐春步履沉沉的走进来,看到灯影下的婆娑,满目温柔,不觉一怔,下意识的挑亮了灯芯,有多燃了几盏灯烛,端着一脸平静:“夜深了,多点几盏灯,仔细伤眼睛。”
婆娑抬头,跳下大炕,斟了茶递给沐春,温温柔柔的一笑:“爷回来啦,可用过饭了,奴在灶上还热着汤水,爷要喝一碗吗?”
沐春牵着婆娑的手,眸光闪了闪,说了个“好”字。
婆娑忙吩咐新罗婢:“去把灶上的汤热一热,我跟爷有话说,没有招呼,你别过来。”
新罗婢低低应了一声,垂着头退了出去。
婆娑轻轻柔柔的伺候着沐春换衣裳,低语道:“爷有什么事要吩咐奴?”
沐春抬眼,目光在婆娑脸上打了个转儿,原本他与婆娑只是逢场作戏,可数月相处下来,这逢场作戏就变成了真心喜爱。
他不想伤害她,想跟她长相厮守。
他拉着她在炕上坐下,平静道:“第五烽被突厥人袭击,我觉得此事背后另有图谋,王聪似乎知道些什么,但他不会对我说。”
婆娑想了想,温柔道:“奴明白了,奴会去打听这件事的。”
沐春平静道:“安全为重,无需强求。”
婆娑碧色的双眸闪了闪,感念一笑:“爷放心,奴会小心行事的。”
晨起,天光大亮,阳光穿过枯槁扭曲的胡杨树,微微生凉。
第五烽前的泥泞已经干透了,黄沙尘土里透着一丝丝黑紫色的血迹,远处布满大片的焦黑,沾着黑黢黢的毛发。
经过了雨水的刷,大战后的痕迹深入地面,没有半点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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