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姚杳又煮了汤,烤好了胡麻饼,招呼众人用完朝食,便收拾了行装,再度往深山里赶去。
这条山路格外难行,越走越是坎坷,风呜呜的刮个不停,在山间疯狂的窜来卷去。
艰难的行了大半日,终于看到一条隐蔽狭长的山口,太阳在那山口中亮起闪闪的白光。
眼看着出口就在眼前,可风却更大了,裂缝滋啦滋啦的刮过山壁,在地上席卷,几丛低矮的灌木竟被连根卷起,噗噗啦啦的随风刮到山崖下。
赫连文渊扬鞭指着远处的山口,大声笑了起来:“终于快走出去了。”
众人心里都是一松。
在这荒山里走了这么久,又被冷风吹透了,早就憋着劲儿出去透口气儿了。
又逆着狂风走了小半日,路越走越开阔,已经走出了那陡峭高耸的常乐山,眼前是一片低缓的山坡,枯黄的野草随风摇曳,望着十分萧索。
韩长暮回头,只见萨宝一行人仍旧跟着他们,他脸色不虞,停了下来。
等到萨宝一行人迎头赶到时,他冲着萨宝拱了拱手,客气而疏离道:“康老爷,已经出了常乐山了,我们就是各奔东西了。”
萨宝愣了一下,忙笑眯眯的拱手问道:“这位公子,马上就要天黑了,不知你们打算在哪里投宿。”
韩长暮一笑:“走马之人,哪里有投宿一说,不过是露宿荒野罢了。”
萨宝愣的更狠了,他看的清楚,眼前这一群人,绝不是寻常的走马商队,若说被逼无奈要露宿荒野,他还能相信,若是明明有客栈驿站却不住,他是打死也不信的。
他笑道:“公子,过了这片山丘,后头就是常乐县了,可以投宿。”
韩长暮推拒:“不必了,在下等习惯了。”他微微一顿,拒人于千里之外:“康老爷自便就是。”
萨宝没有再多说什么,吩咐了一声,向导便找了一条近道,冲着最近的常乐县赶去。
这一行人走的匆匆,一阵风似的,掀起无数枯草黄沙。
姚杳看着这一行人真正远去,才算松了口气,催马走到韩长暮身边,笑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啊,可算是走了。”
韩长暮笑的狭促:“哦,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姚参军,还会怕他们么?”
姚杳毫不在意这语气中的轻讽,神情如常:“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更何况还有两个来路不明的呢。”
这话说的太正经了,根本不像出自一向不正经的姚杳之口,韩长暮诧异的望了望,不知道是什么戳动了她的心肠,怎么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见吓到韩长暮,姚杳突然调转马头,大声笑道:“公子,再不走,你就自己露宿荒野吧。”
韩长暮这才回过神来,催马赶上。
顾辰和姚杳并驾齐驱,摇着头撇嘴笑了笑:“阿杳,没看出来啊,你和一根木头还这么有的聊。”
姚杳笑着讥讽顾辰:“我跟你这个妖精更有的聊啊。”
顾辰嘁了一声,转头去找王显说话。
若是在春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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