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路证文书齐全,为什么满心惦记的都是偷渡,为什么不肯安安稳稳的走官道。
官道上是有狗,会追着他们咬吗?
他骑着马,凝神望住远方,有几分迟疑道:“有是有,可是韩公子,路证文书俱全,为什么要绕过玉门关,白白多走那许多路。”
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韩长暮神情严肃道:“赫连公子,我们要找的,是一队在莫贺延碛失踪的车队,这只飞奴,曾经带着车队的求救信回京,所以,我们要跟着这只飞奴的路线,进入莫贺延碛,才有可能找到车队。”
赫连文渊是个明白人,开弓没有回头箭,不管韩长暮说的是真是假,他都没有退路。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扬鞭指向远方,简单一语:“往北走,趁夜趟过葫芦河。”
韩长暮点头,没有过多的询问,就跟着赫连文渊,一路向北。
姚杳追上韩长暮,压低了声音问道:“公子,为什么此行不能惊动戍军。”
韩长暮双眸微眯,眸光阴冷,是姚杳从未见过的狠毒,他缓慢道:“阿杳,我们这一路上,遭了多少伏击,戍军中,并不完全值得信任。”一路同行至此,他的心神松了松,对姚杳莫名的推心置腹起来:“况且,饷银和布防图的丢失,必然有戍军和朝中勾结,所以,此行一定要隐秘,不能打草惊蛇,才有可能达到此行的目的。”
想到在楼船上的遭遇的水贼,那吊在白马戍里的戍军,想到前几日差点被做成烧烤,姚杳就不寒而栗,忙不迭的点头。
她打了个寒噤,低声道:“公子,楼船上,周家的护卫用的是夹弩,火攻时用的是石脂水,那夜刺客围攻胡店,用的也有夹弩和石脂水,这两样东西,可是军里才有的。”
韩长暮也想过其中关窍,无非就是周家和军器监勾结,搞到了一批夹弩和石脂水,但那夜的刺客就来的蹊跷了,他们的行踪隐秘,这些刺客是如何知道的。
这些刺客究应当与周家没有关系,若周家想要对他们下手,在船上岂不是最容易得手的时候。
又怎么会放任他们下了船,如同滴水入海,藏匿无形。
他满心的不解和疑惑,只觉这事情千头万绪,就像暗地里还有另外一双手,与朝中无关,与军中也无关,这一双手推动着这些事情,一步步向着未知的方向发展。
他脸上不露分毫,平静的摇头:“先慢慢查着吧。”他突然转头看着姚杳,目光深沉:“不过阿杳,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总要跟我说一说,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
姚杳习惯了韩长暮随时随地的逼问,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如常应对了,坦然的笑了笑:“公子别问了,我既然知道,自然有知道的门路,不说也有不说的难处,问了也是白问,何苦呢。”
韩长暮挑眉一笑,不再多说,催马疾驰。
姚杳却渐渐慢了下来,在马背上晃晃悠悠的,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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