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顾着拼命逃命,谁顾得上看别人去哪了,或许是被冲散了,也有可能是死在了白马戍。
听到李玉山这样问,刘义默默低下了头。
他虽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儿,但走马多年,还是有些巧心思的,在突厥人的铁骑下活了下来。
慌乱中,他是眼睁睁的看着韩长暮二人脱离了镖队,往肃州方向去了。
但他不会说出来,反而有些庆幸,庆幸这两个人走了,他的秘密和孟英的秘密,不会有人揭穿了。
李玉山中还需要韩长暮为他解毒,韩长暮不见了,他的心沉了又沉,惴惴不安起来,却也不敢折回白马戍细查,只好按下心思,先带着镖队退回甘州,再做打算。
他再仔细一看,那一群马贼死伤惨重,剩下的五六个人,竟跟着为首的马贼,也一路跑到了这里,他脸色不虞,大刀在身前一横,横眉立目,怒气冲天的骂道:“你他娘的,还打不打,不打就滚。”
为首的马贼没有退缩,反倒硬气道:“这路又不是你家的,凭啥叫老子滚,要滚你他娘的滚,要打架,老子奉陪。”
剩下的这五六个马贼,个个身上带伤,脸色惨白,没精打采的哀嚎,别说打架了,就是多走几步路,都得瘫在地上。
李玉山被气笑了,怒火也消了大半,骂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要是再跟着我,别怪我不客气了。”
为首的马贼哼了一声,大刀一挥:“走,咱们进甘州城,吃香的喝辣的去。”
李玉山一行人,不疾不徐的跟在马贼后头,走的慢慢悠悠,始终不远不近的跟着。
暮鼓声声,如一浪一浪的波涛,缓慢的袭过长安城。
这闭门鼓一响,东西两市的商铺地摊,纷纷开始收拾,准备关门回家了。
秦王府里摆了暮食,不过是一清粥一小菜,外加一碟子馍馍。
谢晦明坐于主座,捏着竹箸,笑了笑:“诸位尝尝,不知道本王府里的暮食,合不合诸位的口味。”
坐于下首的几个男子,纷纷尝了尝,点头笑着。
一个穿竹青色圆领袍的中年男子恭敬笑道:“秦王殿下如此克勤克俭,真令微臣等汗颜。”
说话的正是吏部尚书霍士奇,下了朝,他打发了小厮回府,跟夫人告了假,才敢应了兵部尚书郑彬的邀约,来秦王府中小酌畅谈。这一畅谈,就从午食谈到了暮食。
他私底下抖了抖腿,怕是回去要跪算盘了。
兵部尚书郑彬人如其名,生的文质彬彬,面白无须,双眼狭长,是按照戏本子里文弱书生的模样长的一张脸,但却是实打实的出身军中,与十六卫中的将军们都打得火热。
正因为有了郑彬这个尚书,兵部和统领天下兵马的十六卫共事的时候,渐成扺掌而谈的佳境,议事的时候从没有打起来。
听到霍士奇这话,他弯了弯唇,笑了:“霍尚书此话正是。”
霍士奇就像是坐在了钉子上,有点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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