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
姚杳回过神,忙不迭的屏住呼吸,进屋关门,长长的吁了口气。
可以自由呼吸的感觉真好啊。
韩长暮啜了口茶,看着姚杳如常的脸色,觉得自己挑她跟着算是挑对人了,别的不说,至少不会吐得七荤八素,看了就倒胃口。
单看方才韩长暮赠药的行为,姚杳觉得他应该是个面冷心热的,那么这一路上,还是有和平共处的可能性的,她默了默:“公子这么宅心仁厚,止吐的药是很贵重的。”
“味太大,熏得慌。”韩长暮淡淡道。
“......”姚杳无语,刚刚建立起的一点好感顷刻崩塌,还能说啥,无力反驳啊。
一楼酒肆宽敞,贴着墙搁了一溜大胡床长食案,而厅堂中间,则摆了几十张四四方方的食案,围着食案,是四张单人胡床。
用午食的时候,韩长暮和姚杳都下了楼,而威远镖局的那些人,只下来了一半,看来另一半是守在屋里,看着货物。
韩长暮和姚杳对视一眼,看来这货很要紧,这些镖师很谨慎。
姚杳拿着竹箸,挑了一筷子河鲜,尝了尝,有点咸,勉强入口,压低了声音道:“公子,咱们到了风陵渡就要下船换马,再跟着他们,就有点刻意了吧。”
韩长暮点头:“所以,要想法子让他们求着咱们下船以后跟着他们。”
姚杳险些喷了韩长暮一脸鱼汤。
大白天的做美梦不太好吧,这些镖师可不是他的无脑下属,说什么都听。
韩长暮没有在意姚杳的轻讽,拿竹箸点了点食案:“路上要走十日,有的是机会,先吃饭吧。”
说是用午食,可两个人的心思都没放在饭菜上,食不知味的吃了几口,却一门心思的竖起耳朵,听着威远镖局镖师们的动静。
镖师们没什么特殊的动静,可不远处却传来嘶拉嘶拉的调弦声。
宽敞大堂的尽头,以雕栏围了一圈儿,一架八扇春花秋月屏风隔出了个小小的里间儿,外头是宽敞的木台子,唱戏弹曲儿都十分合适。
从屏风后头走出一高一矮两个人。
矮的是个头发胡须花白的老汉,双眼紧闭,眼窝深陷,竟没有眼珠,枯瘦的手上提着一把胡琴。
高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素衣也挡不住眉目间的清秀,像一汪水,在台子上流淌。
少女扶着老汉,在胡床上坐下。
她轻轻拍了三下手,胡琴音起,她的身躯随之摆动。
老汉的手枯瘦,满是皱纹,婉转哀怨的曲调从他的手上流淌出来。
胡琴悠扬,少女身姿轻灵,飞旋,扭转,若一片轻飘飘的羽毛,落在眼里,落在心间。
运河上风急浪高,楼船颠簸,可少女的脚步丝毫不见错乱,每一步都踏在曲调起伏之时。
这般精湛的技艺,引得叫好声此起彼伏。
曲调骤急,少女身躯柔软,像是被狂风催拉,她飞旋着从地上拿起个乌木托盘,两根手指轻轻托着,步子蜻蜓点水一般,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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