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就是命,他这个国之栋梁的太医的性命就只能配给那些人当陪葬品吗?
岳凌天看着李新走近,就快步朝着外面走去,看见候在外面不敢走进来的宫女们,命令道:“不许将这件事告诉皇上,你们就在这里守着,哪里也不准去!”
宫女们自然都认识眼前这个人是与皇上自小就交好的岳公子,他一脸铁青色的冲着她们这样说,饶是她们想去也吓得不敢去了;而跪在一旁的小香也在此刻找回来神志,冲出外面后又端回来一盆温水,跑到爬着也要往殿里面冲;岳凌天看她这样,竟然出乎意料的没有阻止,只是跟着进去。
床榻之上,周颜此刻已然血流不止;腹痛如绞的她早已冷汗布满全身,因为失血过多,整个人都有些痉挛抽筋,手指和脚趾都不自然的蜷缩着,脸色也变得近乎透明,只是那双眼睛却意想不到的闪亮,似乎在无声的告诉周围的人,她还是活着的。
岳凌天三步并作两步的爬到床上,从后面抱紧了周颜的身体入怀,温热的躯体包裹着怀里那宛若冰块的娇躯,感觉到她的颤抖和害怕,心都搅成一团。
李新看着眼前这俩如此亲密的人,虽然心里怪异可也没有时间多怀疑;只是撩起周颜的衣摆就动作飞快的做着紧急处理;小香手里拿着温热的帕子,一直不停的擦拭着周颜头上冒出来的冷汗,看着那近乎受尽了天下所有哭痛的女子,眼泪心疼的往下掉。
周颜叉开双腿,只感觉双腿之间那股血热不断地往外溢,发晕的脑袋让她连睁开眼睛的力量都快消失,可心里的执念却还在坚持着;朦胧之中,她感觉到身后有一股股的热流不断地包围着她,耳边,一阵阵暖暖的呼吸声喷洒在她发凉的脸皮上,斜眼去看一眼,是岳凌天深邃专注的五官还有在他的眼角处,那藏也藏不住的泪光。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与岳凌天只有几次见面的机会,两个人的对话连一百句都没有超过;可是现在,他却在为她心痛,为她湿泪,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而岳凌天此刻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怀里女人一直在打量着他的眼神,双目专注盯盯的看着周颜那被鲜血沁了的白嫩的长腿和从她身体里感觉到的那近乎微弱的、细小的小生命。
李新毕竟是经常经历这样的紧急抢救,就算是前面有些手忙脚乱,可是在血液慢慢被止住的时候,心也跟着缓缓地稳下来;他不能慌,如果一慌乱,定是一尸两命。
殿外,春试已经进行到尾声,隐约间,似乎听见了阵阵亲卫兵的欢呼声,奏乐锣鼓之音近乎震颤了天地。
周颜就是这样靠在岳凌天的怀里听着那一声声的欢悦之声,放在床侧的手攥紧了手下的床单,是季海他们赢了,她也必须要赢,她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当李新全身一软,双手是血的跌坐在地上时,岳凌天猛然一抬头,坚定地眸子里带着恐慌和害怕的看着他。
李新只感觉全身疲软,只是,一股由衷的欣悦欢喜之色终于展露在他同样也苍白了的脸颊上:“岳公子,孩子和周姑娘,都保住了!”说完这句话,李新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大喇喇的摆成了一个大字,当真是累极了。
而岳凌天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本来已经僵硬冰冷的脸颊上,突然听见了一丝冰裂的声音,接着,灿烂一笑,宛若春风乍暖,骄阳普照大地:“周颜,你听见了吗?孩子活了,你也活了!你听见了吗?”
周颜此刻,只剩下一口清新劲儿牵引着自己,在听见岳凌天那因为惊喜而颤抖的声音时,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的扑簌簌的落下来;修长白玉般的手指,在摸索中抓住了岳凌天抱住她的那双手臂,坚硬如铁,充满了力量。
“谢谢你!”她咧嘴轻笑,虽然整个人苍白而无力,可这一刻,她笑的却比世间最美丽的女儿家还要美上几分。
岳凌天低着头,将额头抵在周颜的肩窝处轻轻地蹭,似乎有一股液体从她的肩窝处往下流,滴到了她心口的位置,让周颜被灼烫的一颤,目光深幽,看向头上的帐顶:“花容月来了,你快告诉夏如君,花容月潜进宫了。”
岳凌天本来还在为这劫后余生欢喜涕零,突然听见周颜这么一说倒是愣住,目光在落在她眼底那一丝不屈不挠的意志上时,堆起一丝苦笑,从床上下来,将她放平稳抓着她的手道:“你放心,我这就去给皇上讲。”
周颜深吸一口气,在听见岳凌天的话时,点了点头,然后终于在一阵浑天彻底的晕厥中,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李新此刻已经被小喜扶坐起来,洗干净了手又半跪在床边给周颜搭脉,从药箱中拿出几片人参片放在周颜嘴里要她含着,接着就奋笔疾书的写下一大堆进补保胎的良方,忙差人去煎药。
此刻岳凌天走出宽殿,刚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走了几步,就看见一脸雀喜的夏如君春风得意、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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