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行说着,提脚便向主屋方向跨了过去。
“不许去!”周夫人大力一推,林湘妆应声而倒。
“妆儿!”杨乐广连忙冲上前去,一把将林湘妆扶起。他心痛而无奈地对她说道:“你在这里也帮不上忙,我们回去等他的消息好了。”
“不,我不走!”林湘妆推开他,固执己见:“我有话要和他说,他听见了就会醒来的!”
“啪”的一声,周夫人扬起手掌,毫不客气地给了她一巴掌。
“我现在看见你就觉得恶心,你给我滚,不要玷污了周府中的每一寸地方!”周夫人几乎是咆哮出声,满眼满脸的怒不可遏。
脸上的伤痛未消,周夫人这一巴掌打来,林湘妆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差点便又要摔倒在地。幸而杨乐广伸手扶住了她,她才不至于狼狈地跌倒下去。
“夫人,你心伤扶扬我可以理解,可是,湘妆脸上还带着伤呢,你还要雪上加霜,你于心何忍?”杨乐广心疼地看着林湘妆,不由得替她打抱不平起来。
“我绝不会对一个伤害过扶扬的贱人心存姑息的,”周夫人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已经给了她机会,她自己死皮赖脸地不走,怪得了谁呢?就算是多看她一眼,我也觉得恶心,更别提打她!”
“妆儿,夫人她现在已经丧心病狂了,和她是无理可讲的!”杨乐广自作主张地拉着林湘妆往外走:“我们何必在这里自取其辱,我们走吧!”
林湘妆却固执地站在原处,怎么也不配合他的举动。
“夫人,上一次你纵容家奴伤我,这笔帐我还没跟你算。”林湘妆冷冷地迎上周夫人的眼睛,倔强而强硬地说道:“你刚才骂我辱我打我,看在扶扬的份上,我都忍了!我也曾经想过要做个乖巧的小孩,要忍气吞声,要哄你捧你讨好你……可是,奈何我这执拗怪异的坏脾气就是这样,圣人曾言,‘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我也是这样,对我好的人,我自然也会对他好。可是,对我坏的、伤害我的人,我是无论如何做不到去曲意逢迎的。你不喜欢我,我也不见得喜欢你,我只不过是不想让扶扬为难,才勉强收敛了我的性子要去迁就你,可是到最后还是落得这样的下场!既然做也是错,不做也是错,我为什么一定要为难自己呢?
“你刚才打我的一巴掌,我念在你心伤扶扬,其情可悯,我可以不与你计较。可是,”那个争强好胜的林湘妆又复活了,她紧盯着周夫人,一脸轻蔑:“从现在开始,我绝对不会再让你碰我一根手指头,谁也不能阻止我守在扶扬身边!”
“好猖狂的口气!”周夫人冷笑道:“只要有我在一日,你就甭想再靠近扶扬!”
林湘妆根本不理会她的说辞,径直便要朝前走去。周夫人气极,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同时右手高扬,作势便又要扇她耳光。
“陛下在此,谁敢放肆?!”林湘妆高举起右手,她的拇指之上,套着一枚硕大的祖母绿玉扳指,她脸上凛然一片,倒很有几分君临天下的气势。
周夫人愣了一愣,纤纤玉手停在半空不曾落下,但对她的言语却摸不着头脑。
“那不是皇上的扳指吗?”杨乐广是见过皇帝戴这枚扳指的,一时间惊讶地喊出声来。
“没错,陛下临走之前,特意送了这枚扳指给我。”林湘妆脸上并无得意之色,只是一派镇定道:“此扳指在手,海内四宇,没有我不可去之地。但有阻拦我怠慢我之人,可先斩后奏,绝不手软!”
“你……你糊弄谁呢?你还真是大胆,竟然连皇上也敢拿来做挡箭牌?!”周夫人顿了顿,接着不无嘲讽地说道:“就凭你一个破扳指,就想让我相信编的鬼话吗?多稀罕的物件啊,我周府里没有十件也有八件……”
“杨乐广何在?”林湘妆不想再和她罗嗦,高举起扳指,向着杨乐广喝令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