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缎出言相阻,于是她心里对后者生了些许不满,见她主动提出,林湘妆便不推辞,移动身子爬上了她的背。
刚出得院门,却见单俊来在一棵大榆树下立着,面朝着院门方向,见到林湘妆出来,他眼中迅速一亮。
“林姑娘!”单俊来迎上两步,向林湘妆打招呼:“林姑娘脚上的伤好些了么?”
“嗯,好多了,谢谢你。”林湘妆此时心里很是急躁,虽然有心想和单俊来好好聊聊,但很她现在却只能虚与委蛇了。“你身上的伤呢,要紧吗?”
“一点皮外伤,差不多快好了。”他咧嘴笑道。“林姑娘这是要去哪里?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的吗?”
“你来得正好,你带我去一趟含语楼吧!”林湘妆病急乱投医,这时也想不到什么避嫌不避嫌的问题,只想着谁能带着她飞也似地赶去含语楼刘别的房间。
“我来带你去!”一个清朗的声音异常坚定地说道。
周扶扬一身月白长袍,腰间一根紫玉腰带,系一只玲珑剔透青蚨玉佩,面如春花款款来。
“我刚刚听说了,”他对林湘妆说道:“我猜你一定会急着去含语楼看看的!所以我让人把马牵来了。”
正说着话,耳听得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传来,尘埃过处,一人一骑从远处飞驰而来。
转眼间那一人一骑便已来到面前,马上的人熟稔地驭了一声,体型高大毛色鲜亮的马儿收了前蹄,扬头高嘶一声,稳稳立定了身形。
马夫从马背上跳将下来,牵了马缰,向着周扶扬恭敬地行了礼。
周扶扬便抱了林湘妆上马,这才又踩着马蹬上了马背,从马夫手中接缰绳,小心地揽好林湘妆,两腿一夹马肚,喊了一声“驾”,催着马儿撒腿奔了开去。
这还是林湘妆有生以来第一次骑马,只听得耳边风声飒飒,景物快速地向后倒退而去。马背有些颠簸起伏,她感觉好像一个不慎就要掉落下去似的,只得伸手紧紧地抓住周扶扬伸过来的手臂。
“别怕,有我在呢。”看出了她的紧张之态,他在她耳边安慰道。“我们很快就到了。”
骏马矫健,四蹄如飞,果然不过几分钟的功夫,马儿便风驰电掣般疾驶至了含语楼。
周扶扬当先跳下马来,又将她从马背上抱下来,再抱着她走进了刘别的房间之中。
房间里一切如旧,床上有睡过的痕迹,蓝色的棉布薄被掀开一角,露出青白色的莞席。伸手摸上去时,席面清凉,早已感觉不到那人残留的余温了。看样子是离开了有段时候了。
林湘妆又翻了翻枕头,席下,桌上茶水托盘下,总之她能想到的有可能留字条的地方都翻检过了,但一无所获。
失望的同时,林湘妆又有些自责。在他身体受到重创的时候,她又带给他一次精神上的伤害。想必稍有骨气的人,在听了她那一番言辞之后,都会黯然离开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