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么不跟我抢了?”
“你是病人嘛,妈妈说要让着病人。”
丁默城瞥了一眼高云珊,她唇畔有淡淡的笑意,低着头帮儿子剔鱼刺。
哄睡了豆丁,高云珊看到丁默城倚在楼梯的栏杆边等她,什么也没说,从他身旁擦肩而过,他也没有叫住她。
日子好像就这样平静无波地过去,高云珊还是每隔一天就会去医院探望方夜,回来的时候豆丁就会悄悄告诉她,爸爸今天又抽了很多烟。
他常常都在房间外面等着她,欲言又止,她淡漠地走过,他也不会叫住她。
直到有一天,她主动地在他面前停下,轻声道,“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们坐在那间画室的露台,她泡了一杯莲心玫瑰茶,清淡芳香的味道,是他近来渴望的平静。
画室重新修整过,画架、画纸、各式颜料,热热闹闹地摆满了一屋子,像他刚踏进藕园时所见的那样。
“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就从这个窗口悄悄地偷窥我?每次我跟你爸爸一起到藕园来,一抬头总能看见你躲在玻璃后面,窗帘挡着半张脸。”
高云珊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能叫偷窥?那时候除了上学就是回家,哪里都去不了,看到你们来……有点好奇罢了。”
丁默城转过头,“我都忘了,你是喜欢旅行的。”
她身份特殊,高战不让她到处跑,只会在公司、帮会有大动作的时候送她到国外旅行,他跟她去过一次日本,作她的保护神。
可是他们重逢的时候,他又禁锢了她的自由。
他知道他做的不对,可是如果不那样,他们就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等豆丁的身体状况再好一些,就可以带他出去旅行了。你想去哪里?大溪地,阿尔卑斯山还是北海道?”
高云珊目光落在远处,“豆丁大概会喜欢海边吧,还是大溪地这样的地方更适合小朋友。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人生太不完整了,儿子都这么大了,我连蜜月都还没有过。” 高云珊的脸烧得有一点点热,“以后总能找到合适的人陪你去的,但你得先把病给治好。”
丁默城心头剧震,“你知道什么了?”
高云珊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诊断书放到他跟前,“这是你的吧?我带到医院去问过医生了,怀疑胆管癌是吗?”
丁默城看着她笑了笑,“十有八/九就是了,怀疑只是安慰人罢了。”
“医生不是这么说的,为什么不肯配合再做检查和治疗?”
“做了又怎么样,我不想等死。那种滋味,不好受。”
高云珊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拿过一张白纸,用铅笔在纸上寥寥几笔画出一条地平线,太阳半隐其后。
她把画纸拿给他看,“你觉这是什么?”
丁默城沉吟半晌,“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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