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钢工段更衣室的门大开着,从外面往里面看,光线暗淡,一盏昏黄的光秃秃的灯泡一天到晚亮着。有人骑着车在门口停下来。进门是个下陷的台阶,进门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不下心差点踩空,哎呦一声,抬头一看,里面有人正在换工作衣,和刚进门的人互相看看,都没有说话。
隔着一大跨厂房的电炉,这时候安静的像个冬眠的老虎,平时那嘎嘎嘎像撕扯一块坚硬的玻璃的怪叫声,消失了。
紧接着,更衣室又进来一人,是郭国柱。郭国柱说:“呀,来的早啊,“郭国柱先对第二个进来的人说。又马上接着对里面说,英强,你也来的挺早的。”
最里面的,已经换好工作服的武英强笑笑说:“我也刚来。”
第二个进来的,是个中等个头,精干利落的后生,武英强不认识。精干后生麻利地换着衣服,和郭国柱打着招呼,换好衣服出去了。
武英强问郭国柱,刚才那人不认识。郭国柱说:“是部队复原下来的,这次刚分来了几个,咱们班组分来两个。诶,今天下了班,半夜三更十二点,你咋呀?”郭国柱关心武英强今天下了二班,怎么办。
武英强略略犹豫一下,说:“没事,我准备回去。”
“回家?那可是远了呀,最起码骑车子要一个小时。”
“差不多,没事,回去也就是一点钟。”
“带饭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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