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向县里反应的。”
段五贵笑道:“有段书记的话,我们就放心了。”
段五贵这番宣誓,无疑让唐天宇更加确信,夏余镇现在已经似乎铁板一块,完全围绕在段超的鞍前马后了。
段超微微一笑,忽然扭头对唐天宇道:“唐书记,你有没有话要讲?”
段超问这话,不过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照顾一下唐天宇刚来的新鲜劲,按照他的心理预期,唐天宇的表现应该是谦让回避,然后今天的这场会议便结束了。
“我确实有几句话要讲。”出乎意料,唐天宇却是站起了身,笑了笑道,“夏余镇是陵川的重要经济大镇,在改革开放前几年,一直是县里的标杆镇。不过最近几年经济成长倒有止步不前的趋势。化工厂去年年产值不过三十万,扣除相关运营费用,还要政府补贴六万多元;工具厂去年年产值约七十万,扣除相关运营费用,只能保持基本运营;而瓶盖厂去年产值尽管超过了一百万,但扣除相关运营费用之后,利润只有十万元,年增长率呈负增长趋势。”
听到唐天宇将几个大型工厂的经济运营情况清晰地说了出来,在座的众人都面露诧异,他们原本以为年纪轻轻的新来党委书记只不过是一个花架子,但听到他说了这么多,也都心中一惊。尤其是段超的眉头不经意地一皱,甚至还有些困惑――
他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消息?
唐天宇得到的这些消息,自然都是唐昊的秘书在自己来夏余镇之前亲手交给自己的,里面有夏余镇的一些资料,还有当前的主要困境,不过唐昊没有明确地给出破局方法,这明显要让自己来解决。
唐天宇喝了一口茶,继续娓娓道来:“经济止步不前,在我看来,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第一、资产过度流失;第二、管理制度不够完善。以四通瓶盖厂为例,近几年之所以利润严重下滑,主要是因为工厂没有保护资产意识,对废铁皮和废铝皮等可回收资产,不加以认真保存;而且厂内干部,经常用公款吃喝,铺张浪费。如果你们需要资料证明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拿给你们。”
说完这话,唐天宇便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了几页纸,这些纸上面的数据清清楚楚,甚至连段五贵什么时候和谁喝酒吃了花了多少钱的时间都记得一清二楚。
“哗……”会议下面炸开了锅,众人都没有想到新来的党委副书记,竟然毫不隐晦的将这些事实说了出来。他难道不知道,瓶盖厂是段家的自留地吗?
瓶盖厂,专门为国内一些酒厂定制瓶盖,涉及到铝皮材料,早在改革之初,段五贵就将剩下来的废铝皮给偷偷运出去倒卖,久而久之,手里面倒是贪了不了钱。唐天宇没有明说,但段五贵心中还是一惊,毕竟将他生财之道给暴露了出来。
段五贵脸色复杂的望着唐天宇,又望了一眼自己的侄子段超,他知道唐天宇在拿自己开刀,但却没有太多的办法,只希望段超来救自己一把。
段超面色凝重的喝了一口茶,点了点头,然后不动声色地道,“唐书记,你说出了夏余镇上经济发展中遇到的一些问题。但有点以偏概全,在座的各位都是搞经济的行家,他们都是党员,是我们镇上的核心骨干,我们要相信他们,而不是一味的怀疑,况且我看你的资料,来源有问题,究竟可信不可信呢?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吧。散会……”
唐天宇知道仅凭自己的一张纸,根本奈何不了夏余镇一霸段五贵,不过他这一亮相,倒是让人收起了轻视之心。
众人议论纷纷离开会场。段超皮笑肉不笑的跟唐天宇说了几句场面话,便直接回了办公室。
唐天宇望着段超离开的背影,心中暗自一笑,段超对自己的叔叔段五贵果然维护得厉害,看来要与他扳手腕,还得从段五贵身上下功夫。
段超离开之后,田镇长很热情地带着唐天宇在镇上所有的办公室全部走了一圈,将政府工作人员认识了个七七八八。
唐天宇暂时住在了政府后面的宿舍楼里,这是一个筒子楼,一室一厅,厕所和澡堂都是公用的,条件比较简陋。
关了门,脱了脏衣服,唐天宇正准备换上干净的衣服,这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嗯,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