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了十几年的心性,又哪里一朝一夕能改变的。秦老夫人已经做好要花费许久教导保宁的准备。却没想到保宁想的竟然不是自己独善其身,而是清风书院,是秦家。
秦老夫人来了兴致,也不着急让保宁去打发两个儿子了,而是便站在石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矮她一级石阶上的保宁。神情有些肃然的问道:“那你想到法子了吗?”
保宁先是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秦老夫人一头雾水。这颗老心肝啊在失望和惊喜间来回摇摆,直摇得她心尖发热。多少年没这种兴致勃勃的时候了。这丫头颇有那么几分勾人心弦的本事。
这欲擒故纵的小模样,真稀罕人。
秦老夫人自然看得出保宁心里早就有了主意,而且她也一定会开口的。
可小丫头动了动小心思,恐怕是想给自己留个后路。这点倒也无可厚非,毕竟这几年保宁活的辛苦。只是秦老夫人并不喜欢保宁这样的小心思,她既然把保宁接到身边,自然便会照顾好她。别的不敢说,护她周全还是万无一失的。
秦老夫人并没像保宁认为的那船露出感兴趣的神情,反而脸色微微一沉。
保宁心中一紧,心道可能要糟糕。
她习惯了谨小慎微,习惯了在做什么之前先给自己留条后路,这是上辈子吃了无数亏她才明白的道理。
可她忘了自己此时只有十三岁,在秦老夫人眼中是个羽翼未丰的小姑娘,是个可以闯祸可以惹事甚至可以引火上身的年纪……她习惯遇事自己承担,习惯走一步看三步,可祖母必定不会喜欢这么……工于心计的孙女。
保宁很快意识到自己无意中把自己最不厌恶的模样带了出来。
如果有依靠,谁又愿意让自己成为一个时刻提防,全身是刺的姑娘。“祖母,我害怕。能被祖母怜惜,能进松溪堂,我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美梦。我怕哪天自己一睁眼,发现一切只是一场梦。我怕,这一切都是我臆想出来的。我真的害怕。”保宁垂着头,眼角泛红。
她没说谎,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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