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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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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燃着淡淡的檀香,生着地龙暖和极了,她手心微微出汗心里也燥热起来。桂园和青玉在旁边偶尔跟她搭一句话,她却心不在焉的听着。远处隐约有喧闹声传到屋子里,应该是前面喝喜酒的人来了兴致。

    外面来了那么多宾客,林宜宣是新郎官少不得陪酒,他会不会喝得不省人事啊?若溪突然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她对自己的新婚之夜莫名的恐慌害怕。不过才成亲第一晚便这般难以面对,以后的日日夜夜又该怎么办?

    她心里纠结起来,手指微凉这才发觉自己的指甲陷入苹果中,汁水淌了出来。

    “姑娘不必心慌,奴婢听绿萼说起姑爷,虽说话不多不常笑却很客气。”桂园似乎看出她的紧张,在一旁轻声安慰着。

    若溪听了眼前浮现林宜宣的脸,在船上往自己手里塞玉佩,他的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炙热,几乎让她有了一种错觉,靠近才知道其实不过是他喝醉罢了。后来她去田庄抚慰逸浚,哄着他睡觉,林宜宣突然出现在屋子里;在书房里带菲虹和逸浚看书,他就站在门口瞧着,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后来逸浚闹别扭不肯出房间,她跟他倾心谈了谈,林宜宣也出现在门口。

    现在细想想,他每一次的出现都是那般突然,让她措手不及。态度总是若即若离,让她难以捉摸。娶自己也不是他自己的主意,眼下她心里别扭,恐怕他也不舒坦吧。这样一想,若溪心里的忐忑少了些,却多了几分失落和惆怅。

    临风居她来过几次,这间卧房正是柳烟的居所,可是现在却成了她的新房庶色可餐。她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心里像倒了五味瓶复杂极了。

    那样一个温婉特别的女人偏生红颜薄命,他为了她发誓不再娶妾,可人去了不到半年却转身娶妻。难道所有的真情在礼教规矩面前就这般不堪一击?在他心中女人究竟是做什么用的?打理内院,生养子嗣,还是他相依相伴的眷侣?

    唉!想到这里若溪又想到了自己。她在心里质疑、责怪林宜宣,可细细想想,她又何尝没对封建礼教屈服?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没有任何权利去指责林宜宣,她们都是一样的身不由己!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传来纷沓的脚步声。近了便听见丫头喊“二爷”的声音,是他来了吗?

    门突然被打开,若溪后背一僵,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苹果。

    “奴婢给二爷请安。”桂园和青玉见到林宜宣进来,忙一同见礼。

    “嗯。”林宜宣瞧了两个丫头一眼,一个稳重一个机灵,不愧是她调理出来的人,“你们都下去吧。”

    桂园和青玉听了相互瞧了一眼轻轻退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林宜宣和若溪二人。

    他瞧着端坐在床上的若溪,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心底竟破天荒涌上几分紧张。他也不是毛头小子第一次成亲,可这种迫切又带着点慌乱的心情却是第一次!刚刚在外面多少人想要灌酒,都被他不动声色的挡了回去。实在推脱不开的便抓着宜浩替他,那也被逮住喝了好几杯酒才得脱身。

    他往前走了两步,突见从床上滚出一个东西刚好停在他脚边。低头一看竟然是个大红苹果,他弯腰捡起来只见上面有被指甲抠破的地方,想来拿着它的人该攥得有多紧张!

    “我现在要帮你揭盖头,你别怕庶色可餐!”他轻声说着。

    若溪正在为苹果掉下去而懊丧不安,听见他低沉温和的声音莫名的安下心来。她只感觉头上变得轻快,眼前一亮一个高大的身影撞进眼中。

    她连忙低下头,心快速跳了一下,局促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林宜宣却盯着她,眼中有火焰在跳跃。

    若溪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帘下打出美好的阴影,微微颤抖显示出内心的不安。如柳般的秀眉,如水般的眼眸,腮边两朵淡淡的红晕越发显得白皙水嫩的肌肤吹弹可破。如樱桃般轻薄如翼的嘴唇被贝齿轻咬着,无意之举却让人心猿意马。金丝线绣得百合花的大红喜服铺散在床上,越发显得她娇小惹人怜惜。

    他又往前挪了一步,却见若溪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他停住,扭身把桌子上的点心盘子递过去,轻声说道:“吃一块,你一定饿了。”

    若溪眼神一闪,正要回不饿,又听见他说道:“不饿也要吃,这是子孙馍馍洞房之夜必须吃。”说罢先取了一块吃了。

    她听了只好也伸手拿了一块,刚吃下去一杯茶又递过来,“喝一口免得噎到。”

    若溪犹豫了一下,那只手却固执的举着,她只好接过去喝了一口,想要走过去把茶杯放下可他就在桌子旁边站着。正当她无所适从的时候,林宜宣说道:“我先去净室洗洗,你也把身上的累赘物都脱掉,屋子里热穿得太多难受。”说罢扭身去了里面的小净室。

    呼!若溪长出了一口气,站起身放下手中的茶杯。看来他还是个挺讲卫生的人,这一点很对她的脾气。

    她这才有空四下打量一下,屋子里的家具都是全新的,窗户上贴着大红喜字,床前的幔帐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床上整齐的摆着两铺被子,两只枕头,看得她心里一紧。

    净室里传来水声,若溪的心猛地跳了几下,浑身燥热起来庶色可餐。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她浑身难受。不过眼下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两眼一闭权当是被疯狗咬了一顿。不就是层膜嘛,她怎么还不如古人开放?人家成亲之前连面都没见过,不照样上床睡觉?

    若溪这样的自我安慰几句,心里竟好过多了。她脱掉外面的嫁衣,摘下头上的首饰,解开头上的发髻让长发披散下来,觉得身上轻快了好多。

    屋子的角落里放着一个洗脸架,上面还搭着一条干净毛巾,应该是临时净手用的。她一向不喜欢晚上带妆睡觉,便过去洗洗手脸。

    刚刚在床上坐定,她就看见林宜宣打净室里走了出来。他已经脱了外面的喜袍,只着着里面的中衣,在见到若溪的那一瞬间眼中有惊艳闪过。

    宜宣看见她的长发顺直的披散在身后,竟有种想要过去把玩的冲动。再见她身着里面大红中衣,越发凸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材,尤其是那纤细的柳腰不堪一握。她低垂着粉颈,脸上带着几分娇羞,几分局促。

    若溪感觉到他眼中的炙热,手指不由自主的扯着自己的衣角。她却不知这举动在宜宣眼中是何等的妩媚勾人!

    “嗯。”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该喝交杯酒了。”说罢斟了两杯酒,递给若溪一杯。

    她忙接过去,指尖不经意碰触到宜宣的手指,顿时面红耳赤起来。

    突然,他的胳膊伸了过来,揽住若溪的小臂往前一带。若溪整个人差点撞进他怀中,杯中的酒摇晃一下好悬没洒出来。

    抬起头,一张放大的脸就出现在她面前。那双眼睛幽深中涌动着波澜,若溪突然发现他的唇形很漂亮,心跳加快似乎要蹦出来。

    宜宣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在竭力克制内心的冲动庶色可餐。眼前的可人近在咫尺,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就像魔咒般令他沉醉其中。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他才知道自己对她有多么的渴望,真想紧紧搂住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她的肌肤水嫩的看不见毛孔,诱人的红唇正惊恐的微张,一向淡定的眼中闪烁着不安,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可以喝了吗?”她轻咬着嘴唇问着,耳后涌起酡红,显然对这样暧昧的姿势并不习惯。

    宜宣怔过神来,抬起胳膊把酒杯送到嘴边。她为了喝到酒只好又往前挪了半步,两个人都感觉到彼此呼出的热气。

    一股辛辣的味道冲到若溪喉咙,化作一股暖流淌进胃里。她赶忙松开胳膊,把酒杯放在桌子上。看着她快速的躲开,宜宣心中涌起一阵失落。

    屋子里又陷入沉默中,看着离他老远的若溪,他犹豫起来。林宜宣想起自己第一次成亲的情形,他被灌得微醺,进了新房喝了交杯酒便抱着柳烟上床。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洞房之夜不就是这样吗?他不只有过一个女人,哪个第一次不是忸怩怕疼,可经过一次就变得顺从欢喜了。他就该过去抱住若溪,圆了房成为真正的夫妻!

    可眼下见到若溪的紧张和抗拒,他竟然迟疑了。他心底是不愿意见到若溪委屈的,更不想强迫她做自己不情愿的事情!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婆婆妈妈了?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觉得自己变得不能理解了。

    若溪抬眼瞥见他皱眉,心里别扭起来。他在气什么?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没能主动的过去侍候?还是因为要跟自己同床感觉讨厌?不管是哪一种,若溪都觉得不能接受。

    她正在胡乱猜测,宜宣已经走了过来,“天不早了,咱们……安歇了吧。”说完坐在她身旁。

    若溪立即像受惊的兔子,慌乱的往一旁挪了挪。宜宣见状眼神变得幽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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