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生过孩子才是完整的。可我却不这么看。至少我有小傧,他是我的弟弟,可也是我的孩子啊。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心肠软。就说那个倪仙燕吧,骗了他的感情骗了他的钱,可我们家小傧还是对她依依不舍的。要我说什么好呢?”杨悦晴说话的口气就像婆婆抱怨儿媳似的。
“靳鸿傧买房的事情你都知道?”
“怎么不知道,我还帮他出了几十万呢。”
“你怎么出手这么大方?”
“我反正一个人,一个人就用不了太大的地方。房价长得这么快,倒不如把我这些积蓄给他一些去买套房,钱要用到刀刃上。可谁知道,那个薄情的女人,竟然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她后来又找了个不靠谱的人,出了事儿还是不放过我们家小傧。”
另一间审讯室里,靳鸿傧的情绪渐渐恢复了平静。
“10号当晚,我和倪仙燕约在酒店的咖啡厅见面,一眼就瞧出她心里有事儿。她一直吞吞吐吐的,过了许久才道出实情。原来趁着保姆樊娟省亲期间,宋科贤这个歹人居然在孩子的奶粉里添加了安眠药。家里的监控原本是用来监视保姆的,没想到宋科贤居然把厨房里摄像头的内存卡给拔了,那里便成了他犯案的死角。樊娟那个老妈子哪儿懂这些数码玩意,后来仙燕拿着医院的血检报告单和宋科贤当面对质。不得已,那个畜生终于承认了自己的恶行。仙燕虽然痛恨宋科贤,可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他,于是就跑来和我商量对策。我当时没想别的,只想要回孩子的抚养权。那晚我喝了不少酒,喝的都失态了。她看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也就答应了我。”
“然后呢?”柳川嵘似乎对后面故事抱着更大的兴趣。刑警起身走到靳鸿傧跟前,又给他点上了一支烟。
“后来她就把喝醉的我搀回了房间,半路上我有听见倪仙燕和人不停地嚷嚷,对方好像是宋科贤和另一个姓吴的女的。事后我才知道原来宋科贤和他的情妇吴春秀当晚也入住了酒店。哼,想必他们开房用的VIP卡还是倪仙燕给他的,而这些卡实则是姐姐当初给我的结婚礼物。
进了房间我就睡了过去,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因为“轰隆”一声。我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却看见倪仙燕倒在了地上。我赶忙上前查看,她居然没了呼吸,于是赶紧给她做了心肺复苏。紫渊山庄距离市区三甲医院至少也有半小时的车程,我估摸着即便用120把她送去医院也是凶多吉少。正当我准备报警的时候,突然又想到了当晚她和我说过的事情,想到了我们的孩子。宋科贤那人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要说无毒不丈夫,我的确不如他。既然倪仙燕已经回天乏术了,不如拿她的尸体做些文章,为了我们的孩子。入住的当天,我就听见酒店的人在嚷嚷说是监控坏了,我隐约预感到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天意注定。”
“你当时就应该报警,顺便揭露宋科贤给孩子下药的事情。这样更有利于夺回你的抚养权不是吗?”
“理是这么个理儿。可我手边只有一张化验单,而这张单据并不能证明是宋科贤给孩子下了药,他可以嫁祸给保姆,甚至还可以反咬一口说是倪仙燕干的,反正死无对证。”
“那总能在家里发现相关药品吧?”
“发现了又怎么样?先前倪仙燕和他大吵了一架,恐怕他也有所警觉就把药品都处理了。或者他自己本身就有失眠的毛病,手边有安眠药也不是决定性的证据。如果因为证据不足,宋科贤没有被采取强制措施,你有想过我的女儿会面临怎样的下场么?我不能再让自己的孩子冒险,那么,我就只能选择自己去冒险。”
“所以你想到了分尸嫁祸?”
“没错。如果把现场伪装成仇杀,我和宋科贤便会都遭到警方的怀疑。但只要宋科贤被抓起来,哪怕把孩子交给倪仙燕的父母我也心满意足了。
分尸需要工具,我打电话联系前台,心里默默祈祷着‘她’可一定要当班啊。非常幸运,接电话的人正是我姐。我在电话里让她带着刀斧一类的东西上来,千万别让人看见。估计姐姐在电话里大概揣测到了我的心思,不过当她看到倪仙燕尸体的时候还是差点惊掉了下巴。在得知事情原委后,姐姐有些举棋不定。但我当时已经横下了一条心,她也只能被迫就范。姐姐先是用胶带把几张纸巾贴在了在对面阮淮冰房间的猫眼上。然后又去电梯口帮我把风,我戴上一次性手套,换上酒店拖鞋,带齐所有作案工具,背着倪仙燕用她口袋里的房卡进入了336房间。直到这时姐姐才反身回到334的房门前,撕去蘸在了上面胶带和纸巾,不过恐怕是担心房屋里的人向外窥视,她并没有清除残留的胶渍。
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分尸。一开始我是真下不去手,毕竟那是和我一起同床共枕过的女人。不过只要不看仙燕的脸,把她想象成宋科贤,一切似乎就变得简单容易了。真没想到我这个大夫居然也会做起屠夫的事情。”靳鸿傧说着,笑了,一脸的讽刺。
“事后我在浴室清洗了作案工具,简单处理了现场。等工具被空调风吹干,我便把它们和拖鞋还有分装好的尸块都装进一个大袋子里,然后我就拎着袋子溜回了自己的房间。对了,仙燕的耳坠也被我拿走了,我还带走了一张326的房卡。理由就如同缪警官说的那样。当时我先擦去了那张房卡上的所有指纹,又把倪仙燕的手指按在了房卡上,目的是为了设局。”
杨悦晴把身子靠在了椅背上,坦白过去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松弛了下来。对面的警官似乎又变回了老友的身份。
“后来小傧又去了一趟前台。可能是因为刚刚分解了尸体,他的脾气不是很好;不过这也给周卿留下了较为深刻的印象。我看了弟弟一眼就知道他完成了想要做的事情。趁着周卿去储藏室拿新的蚊香液的时候,弟弟问我有没有穿喇叭裤,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让我下班换上便装去他房间。此后的四五个小时里,我就等呀等,熬呀熬,看着墙上时钟的三个指针转了一圈又一圈,时间真就成了一把杀人的刀子。
早上和同事交接完手续,我便赶紧换了便装赶去弟弟的房间,他倒是想好了所有的对策。他把处理过的一次性枕套、被套、床单、小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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