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想让我们搜出来。”柳川嵘说着,掏出一张搜查令。
“那里是一个罐子,里面装了油漆和鸡血。”
这一供述和在302房间外侧门把手上检测出的红色物质对应上了。与此同时缪义欣突然想起第一次遇见宋科贤时,对方衣服上大块的红点。于是警官继续问道:
“这种事儿你不是第一次干了吧?”
田仄伦心头一惊,似乎被人揪住了小辫子。先前干的坏事儿,他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怎么就被警方发现了呢?
“十天前吧,我把他车玻璃砸了,然后往他车里泼了半罐那玩意儿,然后还剩半罐。我就想再给他一些‘颜色’看看。”
“你是怎么知道17号那晚他去了酒店?”
“我没事儿的时候,就在他家楼下蹲着,他的车牌号我认识。那晚他开车的时候就被我逮着了。”
事实一经坦白,所有的细节似乎都被严丝合缝地衔接上了。原来这些日偷偷跟踪宋科贤的人就是田仄伦。
“被害人要是给你开了房门,你打算往哪儿泼啊?”
“就泼他身上,让他出门的时候见不得人。”田仄伦说着,眼睛发亮,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是在描述一件违法犯罪的事情。
“那半罐东西还在吗?”
“里屋放着呢。”
“一会儿把东西交出来。我再问你,本月 10号晚上到11号清晨,你在哪里?”这句问话是在调查倪仙燕案发时田仄伦的不在场证明。
“和弟兄几个喝了酒,9点多钟散了之后就回家歇着了。”
“在哪儿喝的酒?”
“城西的劲松饭店。”
“家里就你一人?”
“就我一个啊,快乐似神仙。”
田仄伦结过两次婚,一次是在他入狱前结的,一次是在他出狱后结的。不过有些人压根就不适合结婚。两次婚姻都如过眼云烟,空欢喜一场。
“有人能给你证明吗?”
“没人啊。为什么要给我证明?”
“因为那天宋科贤的妻子当晚遇害了,地点也是在紫渊酒店。”缪义欣选择主动出击,把这个重磅消息给放了出去。
田仄伦因为房产和宋倪两人结了怨,事后他还去倪家闹腾过一次。在倪仙燕遇害后的第二天,老田又把宋科贤的车给砸了、泼了。而就在刚才,他还说宋科贤死有余辜。他的这些举动似乎都在昭示自己就是那个穷凶极恶的犯人。
“你们……要弄清楚啊,两码事儿啊。我……我是恨宋家人不错。但人……人不是我杀的。”说这话时,田仄伦低下了头,可屋里的光线却并不刺眼。
“所以你再想想,有没有谁可以给你提供不在场证明?”
“我……我没有。但是你们可以调看录像啊,我那阵子压根就没去过紫渊酒店。”
“酒店的监控坏了。”缪义欣又抛出这么一句,等于枪毙了田仄伦的不在场证明。
“……那你们可以问问酒店的人员,我要是去酒店的话,总有人会遇到过我的对吧?你们,你们不能冤枉好人啊。”
“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去把那半罐掺了鸡血的油漆拿出来吧。违法乱纪的事儿,以后别干了。”
经过技术科比对,那半罐红色物质同宋科贤座驾里残留的“油漆”以及从302房间门把手上提取的“红斑”,有着相同的化学成分。后经饭店员工证实,田仄伦的确在17日晚22点一刻左右出现在酒店的二层和三层并向服务生打听宋科贤的下落。
缪义欣的脑袋成了一口沸腾的锅,田仄伦、靳鸿傧、杨悦晴、吴春秀这些人名在里面不停翻滚着。刑警慢慢闭上眼,把主要线索逐一梳理了一遍。
倪仙燕案中,336对面335房间的猫眼上方留有两片胶渍,表明犯人曾用胶布把纸巾粘贴在房门外侧以遮挡猫眼。而在宋科贤案中,302对面的房门上却是干干净净的。缪义欣由此推断出,要么入住335房间的阮淮冰认识犯人,要么犯人可以在第二次作案时将被害人安排在一间周边没有客人入住的客房。前者把矛头对准了阮淮冰的同事靳鸿傧以及他的邻居吴春秀,而后者则把聚点投给了杨悦晴。通过警员小王的口述以及樊娟的证词,一名叫做田仄伦的人也进入警方的视线。这人被宋科贤设计白白损失了三四十万元。田仄伦因此还对被害人实施过跟踪、报复、恐吓等行为。
靳鸿傧——倪仙燕的前夫。倪仙燕遇害时,他声称待在自己的房间里。而宋科贤遇害时,靳鸿傧正和同事阮淮冰在一起夜宵。入住酒店期间,他只在13、14日的晚上离开过酒店。据其本人声称,一次是去了宋科贤那里,一次是去了老倪家。两次出门时他都没有带包,因此没有转移尸块和作案工具的条件。
杨悦晴——紫渊山庄客房部的经理。无论是在倪仙燕或是宋科贤案件中,她都没有充分的作案时间,可她的不在场证明又并不充分。其中有一个细节引起了警方的注意,那便是宋科贤被安排入住了一间四周无人的客房,而这正是杨悦晴一手操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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