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倪听到这句提问,便知道刑警还没有把靳鸿傧从嫌疑犯的备选名单里删除,不过他本人也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产生了好奇。于是警官和家属的视线一齐聚焦在了保姆的身上。
“应该没有。”樊娟回答的内容很是模糊,可她的语气却格外坚定。
“那倪仙燕最近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都很好呀,没啥。”鉴于倪仙燕眼角的陈旧伤,保姆的这句回话有些敷衍。
“你再想想呢,她有没有和人发生争执?”
“这么说来,她最近心情的确不太好。”
“是因为什么呢?”
“这……”
“你一五一十地说,看到什么就说什么。”
“这事儿吧,我们做佣人的不应该嚼舌头。”保姆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一旁的老倪看着不乐意了。
“我早上也问过她,她就是这个样子……”
“公民有责任配合公安机关接受调查。倪小姐的死是刑事案件,性质比较恶劣。希望你能弄清楚这一点。”缪义欣收起和颜悦色,把话说得一板一眼。
“哎,倪小姐和宋先生最近有些不愉快,前几天还大吵了一架。”
“具体是哪天?”
“我想想,应该是9号。”
“9号?”
“对,是9号,我买的彩票在那天开奖。”
“原因呢?”
“好像是因为孩子。”樊娟说着低头看向手里的小宝。小宝直愣愣的眼神不知是在张望着老倪,还是老人身后的那张遗像。
“这孩子是倪仙燕和前夫靳鸿傧的吧?”
“是的,孩子姓靳。”老倪补充了一句。
“具体是因为孩子的什么事情?”刑警锐利的眼神和只鹰似的。
“我不清楚,他们当时在主卧,门也是关着的。我带孩子的房间和主卧那头还隔着一个房间。”
“那你怎么知道是因为孩子?”缪义欣依旧不依不饶。
“因为我隐约听见‘孩子’、还有什么‘卡’,而且吵到一半的时候,倪小姐突然冲进我的屋子,抱走了孩子。回到主卧后他们依旧吵个不停,也不管孩子在一边哭闹。所以我推测是和孩子有关的事情。”
“你有听见打斗的声音吗?”
“这倒是没有,不过后来当我再次看到倪小姐的时候,就发现她眼角青了一块,也肿了起来。我就是一个佣人,也不好多问。”
“这个姓宋的居然还敢家暴。警察同志,你可都听见了啊。”
缪义欣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争吵就发生在9号那一天么,10号当天两人都有什么反应?”
“就9号。其实也不算是吵,因为基本都是倪小姐一个人在抱怨,宋先生的反击倒是很少。第二天也是倪小姐主动打起了冷战。宋先生就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不时逗逗她,哄她开心,但是这次倪小姐都不为所动。”
“这次?他俩经常这样吵架,对吗?”缪义欣的提问一针见血。
“不不。我意思是,日常即便有一些小矛盾,宋先生也是哄两句,两人就和好了。可这次不管宋先生怎么示好,倪小姐就是不答应。”
“哼,他都动手了,怪不得我女儿。”老倪在一旁护起了短,他对前后两任女婿的印象真的是天壤之别。
缪义欣没有急于发表自己的观点,他继续向樊娟收集着线索。
“孩子呢,这些天有什么异常?”
“孩子挺好的啊,你看。”樊妈说着把小宝高高举起,小宝旋即发出了“咿咿呀呀”的牙语。她虎头虎脑的,对于外界刺激的反应也很是灵敏。这些都证明这是一个健康的宝宝。
“10号下午,倪仙燕出走的时候,她有特意嘱咐过你什么吗?”
“就是奶粉冲完了去哪里取啊,要给宝宝多晒太阳一类的。都是一些琐事儿。”
“她有说自己什么时候回来吗?”
“因为我看见倪小姐出门的时候提着一个小旅行箱,就顺口问了一句,她说隔天就回来。可,可谁想到…….”
就在这时门外又走进一位面相精明的男人。这人的外衣沾染了大面积的红色斑点,就像是刚从凶案现场跑出来一样。
“警察同志也来啦。”男人看见刑警时并没有表现出不合时宜的惊慌,似乎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主动把手伸了出去,似乎在宣示着,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你好,我叫宋科贤。是倪仙燕的丈夫。”
“你好。我是市局刑侦队的缪义欣。你……你这身上这些红红点点的怎么回事儿?”
“嗨,别提了,刚没注意,碰着油漆了。”
宋科贤一句话便把疑问给打发了过去,并没有提及车窗被砸以及内饰被泼的事情。
“关于倪仙燕的案子,想和你了解一下情况。”
“好,好。咱们坐下说。”宋科贤面带笑意,真看不出他有经历丧妻之痛。
“警察同志,我爱人去酒店做什么啊?”还没等缪义欣开口,宋科贤便反客为主地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去看她的主治大夫,这人你认识。”也许是不想刺激对方,缪义欣并没有把话说全。
“哦……”宋科贤简单哦了一声,可微表情的变化并没有逃过刑警的眼睛。
“听说倪仙燕当初是因为买房才和你结缘?”
“没错,当时她和一名先生来我公司。正好是我接待的。因为业务上的关系,大家来往比较频繁。”
“你说的这名男性是指靳鸿傧吗?”这次缪义欣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嗯,不过那时他们已经离婚了。”宋科贤故意将自己与别人家的感情破裂撇清关系。一旁的岳父听着不乐意了,愤愤地说了句:
“离婚是假,为的是买房。当时感情还没破裂。”
“哎呀,老泰山。您这话说的,世间真真假假哪里分的清楚?大家做事情都要遵照法律、依据合同。”现任女婿把话圆得滴水不漏。
“那你和倪仙燕后来是怎么好上的?”
“市场经济嘛,思想也都开放。男女的事情你情我愿,大家当时都是单身,看对眼了,也就走到了一起。我是真心喜欢她,相信她对我也是一样。”
装,宋科贤装得有模有样。
“倪仙燕和靳鸿傧一起买的房,为什么最后房产证上只有女方一个人的名字?”
“可能当时购房款是从倪仙燕的银行卡汇出的吧。而且这是他们俩商量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缪警官,房子的事应该和这次案件没有关系吧?即便有瓜葛,我想您也应该去多问问靳先生。毕竟…….呵呵。”
宋科贤把话说到一半,用脸上的横肉堆起一副笑脸。他既不肯承认自己当初的僭越行为,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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