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了醒过来,一捂嘴,“完了完了,你可不许胡说去啊!”
看来自己没有想错,秦可卿的身份果然不同寻常。不过……
“你真不是为了宝玉去的?”林烨睁圆了一双眼睛,纳罕道,“听说你还送了他一串儿什么珠子呢。对了,是鹡鸰香串珠儿。鹡鸰哦!”
《诗&8226;小雅&8226;常棣》:“脊令在原,兄弟急难。”“脊令”,也就是“鹡鸰”,后以其来比喻兄弟。
徒四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
当日水溶奉旨去路祭,原想着到那里打个卯就回去的。他年少便袭王爵,又素来是以温文尔雅的形象示人。贾赦贾政等跪在轿子前边儿一通拜,啰啰嗦嗦说个没完,他十分不耐,只得拿话引开——说到这个,他现在还后悔呢。不过是一句客气话,提起了那个叼着玉出生的贾宝玉,谁承想人家就那么实在,贾政当下就把儿子拽到了跟前呢?没奈何,说了几句客套话,又将自己不大喜欢戴的一串珠子给了宝玉。
水溶懊恼道:“别提这个了!我怎么知道他那么一根筋儿?我不过是说了句客气话,让他闲了到我府里去跟着人做做学问,谁知道他竟然当真了?去了多少回了。我就奇怪了,不是说他不爱念书么?”
林烨笑得肚子险些抽筋,他就说呢,以水溶的性子,怎么会看得上宝玉那货?
水溶大感尴尬间,外头有个小人儿探了探脑袋。见有人看见了他,又“嗖”地一下缩回去了。
“灿儿,进来。”林烨扬声,转头对徒四水溶说道,“我家小弟,叫做灿儿的。”
徒四水溶都往外头看去,果然门口处进来一个粉妆玉琢的小白团子。看他容貌,与林烨并不十分相似,想来是一个随了父亲,一个随了母亲的缘故。不过,那肉呼呼的劲头儿,倒也不差什么了。
“灿儿,来见过四殿下和王爷。”
林灿像模像样地行了礼,便蹭到林烨跟前,好奇地打量徒四和水溶。
其时他穿了一件儿浅黄色纱制长衫,头上梳着小髻。因为年纪尚小,也未带着发冠,只用一条蓝色绦带围在发髻上,却也显得稚嫩讨喜。
水溶朝着林灿招了招手,林灿看看哥哥,见他点头,才走了过去。
水溶从小就是家里独子,当年在扬州就捏脸揉发地捉弄林烨。现下见了这么一个粉团儿似的小孩儿,忍不住就又抬起了手。
林烨眼疾手快,一把将弟弟拉了回来,瞪水溶:“王爷手上没轻没重的,还是免了罢。”
又低头问林灿:“怎么这会子跑来了?”
“姐姐在屋子里看书呢……”林灿扭捏道,脸上红扑扑的,不好意思了。
水溶笑道:“你姐姐看书,你在屋子里闷得慌是不是?”
忽又想起来什么,对林烨正色道:“我方才还想着要不要跟你说,现下还是告诉你防着些。贾宝玉这个人虽然心思不坏,究竟是给养的过于单纯了。你们在他们那里住着这些时候,他许是见了令姐……”
斟酌了一下用词,水溶晃晃头,还是觉得不好出口,索性便略了过去,“……总之,他在我那里就提过家里有几个才华出众钟灵毓秀的姐妹。倒也不是只说令姐,不过,这话传出去终究是不大好的。我敲打过他了,不过你也知道他那性子。反正你们也搬了回来,若是无事,还是少让他见到令姐才好。”
林烨听了这话,心里怒气大涨。手紧紧握着一只汝窑瓷杯,眯眼道:“我知道了,倒是多谢你来提醒我。哼,每日里说些爱护姐妹的话,他就是这般爱护?”
这年头,女孩儿们倒是不需要往外传什么才名。哪个大家子的姑娘被爷们儿外边去说道?不是他林烨头脑顽固,实在是身在这个时代,便要守着这个时候的规则罢了。
心里暗暗定了主意,若是有机会,要好生教训教训宝玉才好!又说了一会子话,看看日头也已经高升了,林烨叫人去备了饭,朝二人笑道,“虽然不能饮酒,好歹来了一场,也尝尝我家里厨子的手艺如何。”
水溶大笑,“吃饭不吃饭的倒是小事,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快意楼里的那个什么蛋什么塔的是怎么做出来的?我母亲尝过一次后,说好吃的紧。跟你打个商量,叫人教教我府里的厨子呗?”
“你要断我财路呢!”林烨嗤笑,“喜欢就去楼里拿,难道我还能要你银子?要不然,每日我打发人送到你们王府去。做法么,却是不能给你。”
徒四听着两个人一问一答说得热闹,他自己却无从插嘴。又见水溶在林烨跟前丝毫没有素日里温文尔雅的伪装,不由得心里大是警惕:莫非水溶他,他,他竟然也对烨儿有意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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