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家自然也是圣上一向器重仰仗的,对惠妃自然也就不一般。不然她进宫年资远不如贤妃,怎么会登上妃位,与贤妃平起平坐?就是圣上给利家的恩典。再加上…”
说到这里,声音压得更低了,生怕被人听见:
“再加上惠妃多年前还为皇上怀过龙嗣,虽然孕中被人毒害,那男胎生下来就死了,但,没功劳也有苦劳……皇上为这事,还是有些愧对惠妃,总怜惜她被人加害,怀胎九月,空欢喜一场,也就对她越发迁就了。想当初因她诞下死胎,都将一干太医罚的罚,贬的贬,现在顺她的心意,将咱们曹嫔赶去冷宫,又算得什么?”
温瑶托着腮帮子,听得出神。
哎,看来这皇宫果真是危机重重。稍不留神就得从云端跌下地。
并非外人想的那么锦绣繁华。
哦不,她还没到云端呢。直接就被人踩进地心了。
她开始有些怀疑自己进太医院到底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了。
或许,与三娘四郎和小团子,就那么在盘山村或者桂花巷的宅子里平平静静地相守一世,也不错。
就算不能见识不到什么富贵繁华,倒也淡泊安宁。
可现在后悔也是不中用了。
正这时,脚步声朝她这边的女牢走过来。
昨儿那狱卒走过来开锁,看温瑶一眼:
“出来。”
温瑶半喜半忧:“是放我出去么?”
狱卒冷笑:“你倒是想得美。犯下这么大的事,还想出去?有人要见你而已。”
身后的女囚惶恐而怜悯地看向温瑶,一脸的“祝君好运”。
温瑶后背一凉,不会是要刑审自己吧?一晚上萦绕在耳边的犯人被用刑时的惨叫声,再次浮现在耳边,却只能在狱卒的冷冽目光下, 走出牢门。
走到前堂,她看见一个颇有些官位的慎刑司官员正在与一个身影说着什么。
是个四十左右的妇人,身材苗条修长,皮肤白皙,不显年龄,乌发盘起,一身青绿色宫装,似比一般的宫女等级稍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