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肩膀,好像害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再也找不回。从他口中说出的承诺,也仿佛有千钧重。怀瑾知道,恩哲不是一个随意承诺的人,他虽然看上去对所有的事情都很淡漠,可是这一切不过是伪装他心里那个脆弱的伤口。一个小时候就经历了失去双亲之痛的孩子,怎么敢轻易去接受这个世界?毕竟有那么多的伤痛,无孔不入。
怀瑾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痛,却还是咬着牙摇摇头说:“沒有时间了。为什么不早一点说出这些话?为什么等我下定决心之后,才告诉我,你有多在乎?为什么要给一颗正垂死的心希望?动摇她的心,就是让她最后还要经历这样的痛苦,你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恩哲大声地说。“我们还有一辈子,有一辈子的时间去证明,我们是最般配的一对,为什么现在就要说放弃?”
“我马上就要订婚了!”怀瑾忍不住喊了出來,通红的双眼里涌出晶莹的泪。
恩哲顿时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怀瑾。哪怕是一阵风吹过來,也好想惊动了他的心,止不住地打着寒颤。“你……你说什么?”
“今天,不只是我的生日宴,也是我的订婚宴。所以,我们沒有以后了。”怀瑾的声音如同从一口枯井中升起來,慢慢地蒸发在空气里。她看着恩哲,却又不敢看着他,纠结的心好像正经受千刀万剐。恩哲的目光如此纯粹、执着,和热切,可是让那样的目光染上了哀戚的她,是否应该受到凌迟?若是那样,她早已接受惩罚。此刻的心痛,是从來沒有经受过的,她也从未想过,竟然会是那样强烈和残酷,刻苦铭心。即便如此,她也得咬着牙,继续说下去。“对不起,是我的爱还不够,不够让我为了你心无旁骛。这一次,我还是选择了别人。”
恩哲的手从她的肩上滑落下去,无力地垂着。整个人就像被掏空了一样,连灵魂都不知去了哪里。他看着她转身离开,脚步沉重得怎么也抬不起來,只是麻木地看着她消失在了最后的春风里。此刻他站在游泳池边,也是如此。月光将他的影子投在池水里,微微荡漾,让他看不清自己的模样。记忆里的自己,也早已模糊了印象,好像这十九年來都只是浑浑噩噩地白活了一场,到头來什么都沒有,最珍惜的人最终都一一离他而去。他紧紧闭上眼睛,任由这副疲惫僵硬的躯壳直挺挺地投进冰凉的水里。
入水的声音夹带着飞溅的水花,让春寒刺透了骨髓。
与此同时,池边响起一声女人的尖叫。
恩哲好像什么都沒听见,只是将自己淹沒在水中,波浪在他的头顶起伏,月光也在头顶上吟唱。他好像能够听见小时候的声音,那样温暖的,母亲的摇篮曲,还有那偏爱短发的女孩柔软的语调。
“金恩哲……金恩哲……”
几乎遗忘了自己的姓名和身份,混乱的思维在水的冰凉中得以沉淀。可是那耳边的呼声却变得异常清晰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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