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然后在我们的对视中,她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缩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向上一扇:“那天的短信,不好意思呵,沒回,我忘了。”
我意识到与此同时我的瞳孔也跟着收缩了一下。我想说,沈安若,那条短信是我给你的一次机会,可惜你不知好歹,就这么白白的浪费掉了。你感觉对“它”视若无睹很爽是吧?但是我想告诉你,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会为这件事后悔。
“沒关系呢。”我笑。
“那就好。”她嫣然一笑,“那、再见!”
“不送。”我简练地说。
她笑着转身,我也毫不客气。第一次,我和沈安若这么说话。也是第一次,我觉得自己开始对她产生了恨,真正的恨。突如其來却很快在我心底盘根错节,然后在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某些东西被彻底湮灭。比方说天长日久的相处之后來之不易的友情,比方说多次交心后难能可贵的相知,比方说一样身为容易被大家排除在外的人时产生的微妙的惺惺相惜。现在终于都消失不见了。
然后我意外地看见了夕迟,他在不远处仰着头向我们这里张望着。我知道他一定看见了刚才的那一幕,我也知道他现在不过是满怀深情地看着她离开。至于我,我心里清楚,不过是衬托她的风景。
我知道他看见我了。顺着沈安若离开的背影和他的眼睛之间的那条直线,我正好站在中间。于是我笑了,笑自己现在正在无辜地充当别人眼中的障碍物。
但我还是微笑着走向夕迟,然后隔着满世界的风雪,我看见他不紧不慢地转身、抬脚、走开。动作一气呵成,沒有一丝犹豫。
很快,她和沈安若的身影都消失在一片萧索的风雪里。一切静下來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忍不住一痛,就像一把带着寒刺的匕首从身体里的某一个地方划过。然后我狠下心來,用力地一下、再一下,一股带着腥味的鲜血顺着唇下最柔软的部位流了出來。温的。不过,它们很快让我原本已经温热的眼眶冰冷了下來。
我就在这个时候对自己发誓:绝不能永远只做别人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