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王子仪身上,叹息一声说道:“东坡居士曰:‘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竹,雅物也。水,万物之源也,也是今日所争之物。作诗一首,须有竹与水,时限半柱香。”
赵平心想,这个县丞确实是一个风雅的文人!
一个黑衣官差立即点燃一根香,开始记时。
王家庄的小厮早已把书桌及笔墨纸砚摆好,看来早已有准备。
赵平看见王子仪一边磨墨一边打量小河及翠竹沉思。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已经缓缓写出一首诗。
一个官差接过递给刘县丞,刘县丞看过之后,抚须点点头给了李之豪。李之豪只好用浑厚的男中音吟诵出来:
“竹翠山腰没小桥,幽幽泉水绕石礁。轻轻脚步惊林鸟,原是吾身梦里飘。”
念完,李之豪沉声:“王郎君意境舒雅,轻灵别致。下面在下宣布,自家们李家庄认......”
说到这里,赵平看见王家村的村民已经有人挥臂,差点高呼起来;而王文修的脸色全部是喜悦,就差点说出“胜了。”
李之豪说到这里,声音几乎带着哭泣的味道。
“输”字还没有出口,“且慢!”
一个不大但是清脆的童声传来。
赵平用尽全身力气叫出,由于身体虚弱只能慢慢走来。
王文修的脸色顿时僵硬起来,王家村的村民挥舞的手臂也停顿下来。
所有王家村的怒目如利箭向赵平射来。
李之豪与王文修三人大怒,刘县丞与李之豪扫视自己之后则是眉头一皱。
相貌衣着当然自己知道,无非是一个脸色苍白无血色,头发焦黄,青色直掇,头上两个总角童子,个子比王子仪几乎矮一个头。
没有办法,与王子仪站在一起,病秧子的自己只能成为陪衬照耀千里明月的时隐时现微弱星星!
赵平看到李家村众人一起摇头叹息,兰儿更是把双眼捂住。
赵平虽然慢慢行走但还是无所畏惧地来到刘县丞面前!
“怎么,李家庄没有人了吗?竟然派出这个病秧子出来丢人?”
“哈哈,哈哈,原来是肚子里面没有墨水的病秧子吗?”
“哈哈,看他手里还有一本书。难道,他想从书里找一首诗来应急吗?”
“哈哈,无能子,这个不是找诗,而是现场作诗。”
“如果找诗能够得胜,干脆我出来算了。”
“哈哈,笑死我了。李家庄,干脆你们认输算了,这样还体面一些。”
“哦,原来是念书时间两天打鱼,三天晒网的病秧子吗?还来凑什么热闹。难道,自己嫌丢脸不够吗?”
等等。
王家村村民哈哈大笑嘲笑声音,不断传到赵平耳朵。
他还看见王家村的村民的脸色顿时放松下来,个个都是满面笑容。
吴地右脚猛然迈出,口里喊道:“小郎君。”
就要冲上前把赵平拉到自己身边。
吴杰急忙捂住吴地的嘴巴,悄悄给他一阵耳语。
收下众人表情之后,依然丝毫不乱赵平一一微笑见礼,又拱手一礼之后指着笔墨纸砚向王子仪问道:“小官人可否借用?”
也许是已经占据上风的缘故吧,王子仪颇有风度点点头,右手一伸:“小郎君请用”。
时间不多了,赵平用毛笔立即书写而就,还好刚刚吹干笔墨,香也恰恰燃烧完毕。
刘县丞从官差接过赵平撰写的诗之后,看了几眼,脸色微变递给了王文修。
王文修咳嗽一声,也只好吟诵出来:
“墨云欲坠水连天,翠竹无声河也闲。镜面忽裂涟漪起,兰舟远去桨音间。”
两个村子的学堂夫子也早已到来。
赵平看见王家村的夫子一甩袖子,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
李家村李之清的夫子则目瞪口呆,根本不相信这个就是连学业都难以正常完成的学生。
赵平听见李之清一边吟诗,一边不禁泪流满面,喃喃而道:“我李家庄有救了。”也看见李之豪此时终于挺直了腰杆,抚须问道王文修:“王员外能否给此诗评价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