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前院就传来热闹声,料着许是大夫人、二夫人和二姑娘等来了,二人返回堂屋,却觉内室气氛僵硬。老夫人肃色拧眉,大爷站在旁侧,虽无波澜,但相较早前,多了几分深沉。
待回到晴空院,景晨都未曾开口询问一声。原以为大爷会转去书房,熟知竟跟着她进了主卧,接过婢子上的热茶,亲自揭了盖奉去,低柔道:“爷请用茶。”
在炕前坐下,大爷沉着的脸色有了些许缓和,端量着身前人试探道:“你那般聪慧,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景晨红唇抿紧,手指绞着身前的绣帕,垂首回道:“是妾身的错。”
大爷面色微顿,将茶盏搁置在炕几上,拉过她的手带至身前,叹了气似无奈地开口:“你不必这般委曲求全,这儿没你想象中的难生存,你既是都将自己托付给了我,就该信任为夫。”说着修长手指攀上她的娇容,轻抚道:“但凡我还在,就不会教人欺了你。”
好郑重的话语,景晨抬眸,不敢断定这是他给的承诺。
他说不必委曲求全……内心苦笑,想得太简单了!府宅之中,哪有能不受委屈的?
“昨朝,确实是妾身有欠思虑。”
大爷便松了她,抿茶道:“这怎么能怪你?你我新婚,夫妻常伦,怎能被那些劳什子规矩拘束了去?”
景晨则双颊微红,这青天白日的,他怎么能将话说得这般理所当然?
话落,大爷亦有窘迫,旁的事他都敬着尊着长辈,唯独这房内的事,最容不得旁人插手过问。实际上,这等事哪能责怪妻子?三婶要挑事,眼前人真是无辜。
她没做错什么……
屋内安静了半晌,大爷蓦然起身,“外面有些事要处理,午时我不回来用膳。”侧步往衣柜前走去。
景晨忙追上脚步,抢先取了衣袍为丈夫更衣,眉梢不时觑他,这是在对自己交代行踪?莫名的,内心骤暖,回想在荣安居的场景,若大爷未曾袒护自己,此刻定是会被留下训话吧?然,他如此举止,怕是更惹得老夫人不悦。
迟疑片刻,终是开口:“爷,您是否为妾身说话了?”
大爷的目光聚紧,不答反问道:“担心祖母反责难于你?”
心思被看穿,景晨眼神小心,轻轻颔首“嗯”了声。
对方即有些窝火,“我跟前,你还需遮掩小心?”说着就离开了屋子,徒留茫然立在原地的景晨。
他,确是个喜怒无常的人。
眨了眨眼,往隔间走去,在桌案前不知不觉就看了两个时辰的帐录,便到了用膳的时辰。午后阳光正好,推开窗户,感觉整个周边都分外温暖,景晨心情舒爽,远眺外面景色,很贪婪这份短暂的平静。
各房姨娘皆不在跟前,身旁未有旁人,独身自在,她亦不需要强颜作态。
心才放松,便觉得疲倦得很,无意再去理会那些账目,景晨遂心在软榻上躺下。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子被人凌空抱起,她忙激灵睁眼,对上冰蓝色的衣袍,却是正靠在大爷的胸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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