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中年男子,福身亲昵了声唤道:“女儿见过父亲。”
楚老爷亲自起身,扶着景晨就颔首道:“涟儿,咱们父女真是许久未见,我这才回来你母亲称你成亲嫁人,为父可是欢喜。”这话,却大意地透露了先前被瞒一事。
景晨神色滞然,楚老爷事先真的没有得到丝毫风声?这可是嫁闺女,且又是嫡长女,汪氏能够做主?纵使男主外女主内,但事牵儿女婚姻大事,岂有不知会家主的道理?
秀眉微动,如她所料不差,这楚老爷并不是个有担当主见的男子,否则汪氏定不敢这般肆无忌惮。若是他听任妻子安排,那先前的打算便不可实行,太过冒险!
名分,待女子是何其重要?
没有人会比她更了解那种只为谋得丈夫几分尊重而非再当玩物的心理……合眼紧闭,复睁开仍是清明平静,余光注意到老夫人正炯炯地望向自己,景晨展颜对楚老爷便回道:“父亲说笑,母亲称可是您亲自点头了的。”
说着故意表现出父女情深的模样,请他重新坐下后端起几上茶盏,察觉温度偏凉后复又招婢子唤上热茶,福身递过,“父亲大人心挂,才回城不曾除却风尘便来寻我,女儿着实动容。上轿之日未能拜别慈父,内心忧重,亦总惦记,今后不能在身前尽孝,祈您平安长泰。”
“好,你母亲说得对,闺女便是贴心。”楚老爷接茶饮过,目露不舍。
这女儿自幼便是宠着长大的,因家中独一庶子,他亦格外偏疼爱了些。然父女间却总难有慈爱欢乐的时候,她总是围在她母亲跟前,亲她远己,他又常年在外,每每回府想亲近她时,后者却似得了戒备般,言辞犀利,总是避开自己亲密。
早年回城,无论多忙皆会为她带份礼物,这是其他子女没有的待遇,然再多的父爱和愧疚,亦在她冰冷的对待中消磨。楚老爷此刻猛见眼前人如此乖顺,那种久违的感情涌出,倒是不自在了起来,为他方才只贪图君府权力的私心。
进君府这般久,没有主动要求见闺女,没有不时回头期待门外的动静,亦没有开口提及女婿如何,难道就真不想见上一面,观察人品才德?
楚老爷这个父亲,做得太不称职了!
老夫人瞧在眼里,却没有出言打搅。无论如何,楚氏进了自家的门便是君府的人,生父不慈,而她不可不孝,否则丢得可就是自家祖孙俩的颜面。旁人会说子浠妻子的不是,亦会挑话暗讽自己识人不清。
堂内才安静着,外面复传来婆子的声音:“老夫人,亲家太太来了。”
楚太太汪氏?
锋利精亮的目光投向楚老爷,老夫人在心中沉思:这对夫妇先后登门,闹的是怎样,莫不是楚家太太仍未说服丈夫?瞥见目光正情深望着孙媳的男人,复又否了这个念头,他根本不在意子浠的病情,满心都是他的木材生意,怎会不快生事?老夫人忆起了当初楚太太信誓旦旦保证,说她完全能做楚府的主,等楚老爷回府必然不会追究,请自己尽管放心。
汪氏才被请进屋,楚老爷便起身走了过去,低斥道:“你身子不好,来这做什么?”
后者却笑容得体,欠身行了礼方回:“老爷您思念女儿,便不许妾身想的吗?”说完憔悴的容色转向景晨,表面和蔼,眸光却暗含警惕,“涟儿,这几日母亲总惦记着你,就是不便登门。”
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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