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托盘跟在后面的乐儿满是不解,若主子不想进书房寻大爷,特地做了点心来此走这趟是为何?
“对了,方才你可是听着了那婆子的传话,说是二爷的婢女柳玉投缳?”二姨娘突然止步。
“听着了,八成明日就会闹到老夫人跟前去。”
二姨娘冷笑,“府里婢子寻死觅活的事还少过?这次可真是闹大发了,居然去动二爷屋里的人。想来便是二爷肯息事宁人,大夫人也不会袖手旁观。”她叹着又嗤笑一声,语调复杂道:“大奶奶这才过门,就遇着这种晦事。”
乐儿听了,不确定地言道:“说不准柳玉便直接跟了五爷?”
“哪是什么说不准?投缳都闹了,去不成自然就只能跟了他。”她的话中微带讽刺,似是还夹着些许其他的复杂。
清晖院灯火通明,因二爷尚未娶妻,屋里没人主持。大奶奶方来,就被仆妇围着去了柳玉的房间,与主卧相连,装饰淡雅,倒不似个奴婢的屋子。观此,再见到柳玉梨花带雨的娇容时,景晨心中了明。
这个柳玉,怕是已经被二爷收了的。
忆起路上宋妈妈的诉说,心中暗讽五爷的荒唐。这是多么不顾常伦,竟是动到了自己兄长屋里的人来?
五少爷君子烨是三房的独子,从小得三夫人宠溺,养成了放浪不羁的性子。
君府产业生意遍布各地,平日里总要有个爷出面打理。大老爷早逝,二老爷在外为官,大爷身子体弱,不能过度操劳,便由他代为掌管。老夫人不放心,每月都会查账,听三老爷报备。等到这几年大爷年纪大了,这查账看本的事,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自敬茶得老夫人赏下印鉴,察觉三夫人异样目光时,景晨就对这三房生了戒备。她虽不熟悉商贾之家,但想来同侯门贵府无异。所不同的是前者挣得是财产祖业,而后者求的是爵位权利。
三老爷在外拼搏这么多年,风光惯了,哪还能肯将手中权力放出来?他所输的,不过是一个身份,嫡庶悬殊,君家偌大产业,如何都到不了他的手里。便是大爷真有意外,便是二老爷房里无男丁,老夫人将财产给了二爷君子臻这嫡亲孙儿,也不会给一个庶子。
但这几日的生活,从下人间的表现,景晨明白,老夫人待三夫人面上是极为和气宽容的。今朝五爷犯事,牵连长房和三房,自个处理不妥,便是家宅难宁的大事。
床边陪着另一清秀婢女,见到众人进屋,忙起身福礼,“见过大奶奶。”
柳玉挣扎着从床上趴下来,抹了泪水跪下。
景晨让人将她扶起,望着那双红肿的眼眸,说了些安慰话,跟着唤了那名清秀丫鬟出去。站在屋檐下,想起方才遥遥一望,立在大堂内低首的身影,开口问道:“你是柳叶吧?”
柳叶抬眸小觑了眼大奶奶,应“是”。
“二爷可有说什么?”
柳叶摇了摇头,跟着又点了点头,在触及对方威厉的目光,哽咽了声道:“二爷说,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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