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佳音的心里倏然一惊,掀开被子就跳下床:“你既然已经知道我要迟到了,刚才为什么不叫醒我?”
停下手里的动作,楚放回头,剑眉不屑地挑起:“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有需求了,刚才为什么不满足我?”
脸颊在倏然间变得嫣红,傅佳音垂下头穿鞋,因为左手上的烧伤她的动作有些笨拙:“我又不是你真正的情人,我沒有这个义务。”
眉头微微蹙起,楚放的目光扫向她的左手上,在那里,有几个嫣红的大小不一的肿泡正狼狈地鼓着。
视线在那里停留了大约两秒,他走过來,长臂从她白皙的颈侧伸过去,拿到他放在衣架上的西装:“所以,同样道理。”
这样暧昧的动作让傅佳音的双颊愈发滚烫,她轻咬住唇,在心里白他一眼,这个男人真是锱铢必较。
再不理他分毫,傅佳音手脚麻利的梳洗完毕,看看表才不过五分钟时间。四年的监狱生活,已经让她习惯用最快最俭省的方法把自己收拾妥当。
窗外,旭日不知何时被一片黑铅色的云牢牢遮住,整个天空都瞬间阴沉下來,风吹得窗帘如同水袖般,“沙沙”飞舞着。
看样子要变天了。
临出门的时候,傅佳音回头,紧紧盯住餐桌边的楚放,眼底有种可怜巴巴的的神情:“你能捎我去公司吗?我要迟到了,可能会下雨。”
楚放并沒有看她,只是慢条斯理地喝着碗里的白粥:“傅小姐记性似乎不太好。”
“好啦,我知道了,不能跟你同时出现在公司。”傅佳音叹口气,低头认命似的换好鞋子。就知道他不会同意的,小气鬼!
她都要打开门走了,楚放却突然闲闲地叫住她:“不吃早餐吗?”
傅佳音一脸委屈地看着他:“很想啊,可惜我沒空。”
出门的时候,已经开始落雨了。
阴暗的光线下,整个城市焕然成了一种水墨色,丝丝缕缕的雨仿佛合欢的花针,软而轻地点在傅佳音的身上。
公交车还沒有來,因为雨天路况不好,连出租车都不见了踪影。
她拉了拉身上的米白色风衣,踮起脚尖向烟雨中张望着,一辆黑色的卡宴却在她的眼前停下了。
竟然是楚放。
一直到坐进副驾驶位,车子又稳稳地飞驰在路上时,傅佳音才敢确定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确实良心发现让自己搭了顺风车。
她禁不住侧眸,微微打量起他。
有车从旁边擦过时,细长的睫毛在他的面容上打下一层淡淡的阴影,衬得他这个人有一种淡淡地、清峻的感觉。其实他的轮廓很深,整个面部的线条并不十分凌厉,也不十分威严,却沒來由的,有一种让人无法亲近的感觉,像是被封在冰川里。
越是无法亲近,就越是想要去亲近。
奇怪的感觉,如同遗失在记忆力的只鳞片爪,又像是火花,一点一点地簇开在傅佳音的脑子里。
也许是感觉到她的视线,楚放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而后像变戏法似的,从旁边拿出一个小袋子丢给她。
“这是什么?”傅佳音好奇地打开了袋子,发现里面是一小瓶烧伤药,还有消毒棉签。
时空仿佛凝固在那里,那么静,那么幽深。
她的眼里忽然间一涩,心中有某种酸软的情绪在涌动。
“拿去擦了。”见她呆呆地坐在那里不动,楚放又说了一句,面色依旧淡淡的。
下意识地握紧了那个小小的袋子,傅佳音抬起头,小女孩儿般地逗趣道:“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你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
她当然也有想到,这很可能是连薇交待他的。但是毕竟,这是早已无人问津的她,所收到的仅有的关怀。
她说话时离得他很近,声音就在他的耳畔,温热的,轻软的,夹着莫名的香气。楚放回头,深深望着她:“如果是呢?”
傅佳音先是一怔,而后低笑起來:“逃命有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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