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睡眠而猩红的眼底,隐隐雾气升腾:“我没这么说过。”
门开了,无数闪光灯箭矢一般射进来。
“你还有脸拉上湛予,”傅占霆一把拉开了自己的女儿,厉声指责着,“为了一个男人,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肯放过!你滚!我傅占霆,没有你这样六亲不认的女儿!”
傅佳音慢慢地后退,后退,直到脊背触到冰冷的墙壁,再也退无可退。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她竟成了众人口诛笔伐的杀人犯?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她,为什么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在她的身边了?
这时,有个雪白的手铐闪在她的腕间:“傅小姐,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傅佳音抬头,望了眼门外黑压压的人群,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被警察牵着走了出去。
心如死灰的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人群里楚放正目色凝重地望着她,手里也紧紧地握着那枚珍珠耳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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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滨,楚放家世渊博,上头三代都是赫赫有名的红色干部,到了他这一代,几个堂兄弟开始出现分化。有的子从父业继续从政,有的跻身商界成了叱咤海滨的富豪,也有的另辟蹊径成为海滨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比如楚放,他就抛弃了庞大的家族关系网,建立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并且一直经营至今。
自从傅佳音被警方带走后,楚放就跟着去了警局。在看守所,他再一次见了傅佳音。
她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如同一只毫无生命力的布娃娃,破败地、颓然地坐在空荡荡的谈话室里。无论他问她什么,她都始终不抬头看他,只是低着头流泪,反反复复地强调自己没有杀人。
楚放知道,接连几天的审讯和问责,已经让她的精神到了崩溃的临界点。
他忽然觉得心口像什么揪起来般,酸胀的难受。基于自己的心,他相信傅佳音没有杀人,可是法庭是一个只相信事实和证据的地方。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站起来往外走,出门的时候他却碰到了丁湛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