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洛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这会儿还在给齐陌煜说着水田的事情:“要是凤天皇朝所有的城池都能种上水田,那得有多好呀,工部那边为什么都没有想到这些呢?”
云千洛蹙起了眉头,这些年来,凤天皇朝一直都不是很富裕,可以说过得紧巴巴的,仅有国都还算昌盛,那也是因其是国都,天子脚下,所以才昌盛。
齐陌煜面色沉重,这车夫的确是他们先时在城里请的那位,可是拉他们走的却不是回城之路,而且现在正走在临山小道上,他还不宜惊动,如果没有猜错,边上估计会是万丈深渊呢……
“陌煜哥哥,我问你话呢?”云千洛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听到齐陌煜的回话,于是抬起头来看过去。
齐陌煜轻啊了一声,这才开口道:“工部虽然负责工农商这一块儿,但在农业方面跟户部大农司那边一直不太和,每年光在赋税上都争执不休,那还有心情去想这些事。”
说起国事,齐陌煜几乎不用想的就开了口,跟在父亲齐相爷身边这么多年,对于凤天皇朝的的国情来说,没有人比他知道的更清楚了,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讲,那就是权者都于钱者,凤天皇朝大部分的钱财,都控制在少数人手里,就跟抱团一样,而朝廷在这其中的调和作用,并未完全发挥,从而使得穷的更穷富的更富,当官的也都想爬的更高,有几人肯真正的为百姓想些好事。
这农业之事,本该是户部和工部共同努力的方向,户部每年都是盯紧了国库,只要国库的银子一少,那就是建议朝廷增加税赋,久而久之,在农业这一块,工部除了每个定季派种之外,是万万不敢有所创新的。
这创新之事,成了自然是好事,不成的话,多少子民一年的裹腹粮没了着落,谁敢去担这个责任。
听齐陌煜这么一说之后,云千洛才恍然大悟,纵是她有着前世五年统领后宫,辅佐新皇的经历,如何不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柳眉深锁,一副愁上心头的模样。
齐陌煜悠悠的叹了口气:“你个女儿家,不要想这些事了,这些事,自然会有人操心的。”
云千洛没有答话,心里却是幽幽的念着,谁会操心,前世凤齐烈在位那五年中,最后三年,黄河水患泛滥,而后灾民成堆,国库也让掏了空,她曾发动后宫妃子一起为灾民筹赈灾银两,就连将军府也让她几乎掏了个空……但就算是那样,对于那么庞大的灾民数量,等同于杯水车薪,毫无建树……
云千洛这一会儿,周身都充满了热血,恨不能化身为超人,这样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揽下来。
但却是不得不冷静下来,这会儿,距离那三年的水灾,还有七年的时间,七年内,还有的是机会。
但同样面临的问题就是,如何能挑起这强国富民的担子,你想做,也得看别人给不给你这个机会。
凤墨琰的手段也许不太光明,但如果真能一举登得高位,云千洛有预感,以凤墨琰手中的财力,绝对比凤齐烈在位时要来的好一些。
说来论去,还是得把凤齐烈先扳倒了才可以,但这事谈何容易,凤墨琰能隐下自己这么多的力量,忍辱偷生就可见这凤齐烈也不是那么容易撼动的。
齐陌煜是一直悄悄的观察着外面的情况,终于要过了这段山路,于是就悄声的伸手拉了云千洛的手,云千洛起初没有察觉到,而后回过神来,才惊觉齐陌煜正攥着她的手。
云千洛挣开纤手来着,但齐陌煜拉着没有让她动,眼中有着坚定的神情,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云千洛不解,齐陌煜是怎么了,他眼中的焦急神情,在说着什么?云千洛这边还没弄明白齐陌煜是个什么意思呢。
那边金铃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般的圆大,小脸色上写满了怒意,不客气的指着齐陌煜:“你,你……”金铃快气死了,这小相爷怎么这么不要脸呀,先前吃早膳时就任那老阿婆乱说话,也不反驳的,占自家小姐便宜,这会儿,更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当着她的面,拉她家小姐手,她家小姐的清誉呀……
金铃怒了,伸手一把就去扯齐陌煜的大手:“齐公子,你放开我家小姐,怪不得我家小将军不让你跟我家小姐边呢,你怎么能这样,男女授受不清你不知道吗?亏得金铃还当你是个谦谦君子呢……”
金铃越说觉得大公子云锦程太有先见之明了,这齐小相就没安好心吗?当她这大丫鬟作死的吗?当着她的面轻薄她家小姐。
齐陌煜让金铃这一通说,给搞得脸红脖子粗的,他想解释来着,可是这会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蹙紧了眉头,看着云千洛说了句:“让她闭嘴。”
云千洛还没有回过神来呢,金铃却气呼呼的站起身来,双手一插腰,一副恰北北的悍妇模样就开骂了:“真没想到小相爷仪表堂堂,竟然赶去登徒子的勾当来,跟我们家前姑爷可不亏是兄弟呢?齐公子,你快放开我家小姐,不然的话,等回到城时在,待我告了你的小状,你看我家小将军能饶得你了吗?”哼,跟你弟一样货色,回头吃我家小将军一剑的,让你兄弟都二人,齐齐的当了太监去的。
云千洛察出事出有因,不然齐陌煜不会如此不知分寸的,但又不知是何事,看着齐陌煜让金铃骂的脸红红的,金铃还伸手去扯齐陌煜的手,小丫头能多大劲儿呀,齐陌煜本可以一把甩开她的,却是动也没动,就这么看着云千洛。
云千洛只得开口:“金铃闭嘴。”
金铃眼晴红红的,也不知是让气的,还是给委屈的:“小姐,他欺负你。”
云千洛面色一沉:“闭嘴。”这么冷冷一喝,金铃倒是不敢多嘴了,可是那双圆溜儿的大眼,却是含恨的直盯着齐陌煜那握着自家小姐的大手,恨不得变成利剑给他一剑的模样。
齐陌煜摇摇头,拉着云千洛的手,把她往身边拉了一点,凑近低语了句:“这不是回城的路。”
云千洛诧异的张大嘴巴,一声啊让齐陌煜的另一只大手快速的给捂了回去。
金铃一看这,又急了:“喂你这人……”
“闭嘴。”这次是齐陌煜冷冷的两个字。
金铃看得齐陌煜看向她的眼神,就跟那小李飞刀一般,好像她在多说一个字,都能给她一刀似的。
那么冷,那么狠,那么可怕,金铃想到之前听到小姐和公子说起齐小相时,用的形容词,什么温润如玉,如沐春风……呜呜……她这是让误导了的呀,这会儿的齐小相,那会是有一点的温泣,那简直就如地狱的修罗,那会是春风,堪比冬天的北风还要冷上几分的。
齐陌煜深吸了一口气,还好他提前怕云千洛反应过激,所以才拉了她的手,也幸好拉了她,瞅得方才云千洛那举动,大手掀帘子看一看的意思,得亏拉住了,才没有让她露出马脚来。
云千洛这会儿倒了冷静了下来,分析着这事,这马车是他们从城里租来的,也就是说这是什么人,直接从他们在城里就跟在身边,得他们租马车的空,就买通了车夫,还是说这就是别人设下的一计。
那会有什么目的呢?她和谁结仇了吗……云千洛想到此蓦然心惊,不知为何,她有一种感觉,这可能和木城的中毒事件出自同一人手中。
当日木城云天雪中毒之事,出的蹊跷,而且最终查到的所为的真凶,看似是意外,但云千千洛听始终不信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而且还能那么快就查出了真凶。
那个时候,因为不能耽误了行程,而且能那么短的时间找出所谓的真凶,不得不说,这谋后定是有人策划指使的,所以只得稳下心来,先把那事放一遍去,如果那中毒事件,是对她而行之的,那么这真凶早晚有一天会再动手……
却不曾想,她这几日来倒是让凤墨琰给气糊涂了,所以才疏于防范,今天更是惨了,着了别人的道,身边也只带了一个跟她一样手无缚鸡之力的金铃,这可如何是好。
云千洛抬首看向跟她一样神色凝重的齐陌煜,现在能依靠的只有齐陌煜了,但齐陌煜却如此不敢行动,那也就是说,齐陌煜也没有胜算的……
“有办法吗?”云千洛俯身过去轻声问齐陌煜。
齐陌煜摇头,而后悄声说:“前面跳车。”
云千洛杏目圆睁,指了指外面,心说,大哥,你没搞错吧,现在的车速可不慢的,跳车可以吗?
齐陌煜低低的笑出了声,难得这会儿还有这心情的:“不相信我?”
云千洛咬牙,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这跳下去就能逃得了吗?
齐陌煜又低语道:“下面是山崖,大不了一起跳崖。”说了这句话,又看一眼盯着她的金铃吐了四个字:“跳崖殉情。”
齐陌煜这话声音可不小,倒不像是对云千洛说的,好像是故意气金铃似的。
果然,金铃气的跳脚:“我说,小相爷,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你凭什么跟我家小姐殉情呀……”
金铃的话成功的让外面赶车的车夫慢下了速度来,齐陌煜快速的伸手抱住云千洛就朝马车外飞去,他武功方面虽然不强,但这逃命的功夫还是有的,所以轻松的飞出马车之外数十步之远落了地,这才放了云千洛下了地,却并未放开圈在她腰间的大手。
马车停了下来,年轻的车夫伸手抓开帘子,就把金铃给置于掌间。
“啊……你是谁呀,你要做什么?”金铃惊慌的叫喊着。
齐陌煜看了看这周边的地势,也不知道有埋伏没有,倒是身边的云千洛好整以暇的打量起这年轻的车夫来着。
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的,而且看那身形,如果是少年,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方才一堆车夫里,她就瞅这小家伙瘦瘦小小的,百且还说几天没开工了,这才一时好心选了这他的,却不曾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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