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有着不少的窃窃私语声,看到她回转,不但好事的妇人,就连那些自命清高的大老爷们也看向李凰熙,看她走向纪妃,众人都在猜想着她会不会是要怒骂一顿纪妃,遂都努力张望怕漏了什么没看。
四周一片静默。
李凰熙的目光与静王妃对视了一眼,然后蹲下来扶起了抱着头的纪妃,“大伯母,该回家了。”
“回家?”纪妃茫然地回头看向她,并没有认出李凰熙,而是顺服地被她扶了起来。
静王李蒜看了眼李凰熙,看她没有责骂他的母妃,嘴里说不出话来,目光暗暗扫了扫周围,顿时立定给李凰熙深深一揖,当做是给她的赔礼,“堂哥有愧啊。”
这是一种姿态,也是在为自己脱身,李凰熙自然明了李蒜心中在想什么,纪妃的疯症会成为他自保的借口,她只是微微点头,没有大度地说什么原谅的话,只是淡淡地重复了隆禧太后的吩咐。
静王看了好一会儿他这个以前他并不放在眼里的堂妹,随即上前替下她扶着母亲走出戏台子。
“还我的女儿……”户部尚书夫人被下人紧紧地拦着,哀嚎声仍然不绝于耳。
李凰熙充耳不闻,只是与静王妃走在后面,一路上无话。
梁博森看了眼自己这七零八落的生辰宴,青筋已是凸出,只是想到那两份于他不利的消息,这宴席拖久点于自己有利,至少大部份重臣都在这儿,他们还没收到那不利的消息,遂又扬着笑容朝来客道:“大家都虚惊一场了,本相还准备的歌舞招待,各位,请。”眼角朝谢氏看去。
谢氏也努力挤出一抹笑,“各位夫人还是到后院再用一碗茶水,大家再聊聊……”
这是不打算散席喽?
梁博森可能要挽回些许面子,所以才会不打算散席,场面静了静,遂有人站起来笑着与梁博森攀谈,移步到了前院欣赏相府歌姬的表演。
梁晏勾起唇角笑了笑。
而此时的静王妃看到丈夫正扶着婆母上马车,抓住这机会与李凰熙密语一句:“那药我还要,公主可要记得了。”她今夜为了纪妃挨了户部尚书几巴掌,在众人面前当了一回好儿媳,赢得了丈夫愧疚又赞赏的一眼,可不能放任这婆母恢复神志。
李凰熙捏了捏她的手心,私语一句,“堂嫂放心。”在静王李蒜望过来之际,随即又扬声道:“堂嫂要节哀……”
静王妃这才哭着上了马车。
李凰熙在原地待了一会儿,遂又转身回去,要告辞还得向谢氏告别一句。
走了几步却遇上了在幽静处等她的赵汝真,她皱了皱眉,这是她在那天之后第一次见她。
前院男人的饮宴气氛热烈了许多,那一桩意外之事没人再提及,相府的歌姬例来也是京城一绝,遂吸引了不少人猥亵的目光,色眯眯地看着那起舞的妙龄少女。
梁博森的脸色方才好看了些许,目光扫到梁晏正在全他的脸面尽人子的义务,气方才顺了一点,然后再看了看珊珊来迟的大儿子与二儿子,又怒上眉头。
歌姬正表演得精彩之处,其中一名正在腾跃的歌姬突然转了一个方向,手握利器向梁博森冲去,“纳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