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也不羞?”
只可惜走到前面的纪妃没听到儿媳妇的低语声,不然又是一顿好骂。
李凰熙在侍女挑着帘子进来暧阁,这里坐了好几名贵妇,都是李氏本宗的长辈亲戚,即使她是公主,见到长辈也不能无礼,遂轻声唤好。
一向冷情的纪妃这回绽出一抹笑容道:“凰熙回到建京这么久也不往大伯母这儿坐坐?”手招了招,可那话里意思却是责备居多,指她与亲戚不亲近。
李凰熙笑着走上前,坐到纪妃的身边,“侄女儿哪好意思来打扰大伯母?”明指纪妃生性好静,她不是不想亲近,只是怕大伯母不喜。她又不是傻子,这儿坐的都是李氏宗亲,大伯母这话难免不让人产生歧议,背后说些诽议的话。
纪妃仍然笑得一脸清贵,嗔了一句,“你这孩子。”
李凰熙笑笑不语,目光转向静王妃,起身走向她伸手逗了逗李许的小下巴,“大侄儿看来好生俊俏,长大了必定是美男子,怕建京的闺女们都趋之若鹜。”
静王妃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的儿子,哪会不高兴?看李凰熙也顺眼了不少,“承堂妹吉言。”
纪妃看着她们说话,目光却是悄然落在李凰熙的身上,心中在盘算着。其他的宗室贵妇们见到气氛和谐,都笑着说话,更有甚者刻意接近李凰熙讨好几句,素日难得一见,与这太后的红人做对不如巴结更管用。
正在一室人说话不停之际,管家匆匆进来,在外禀道,说是太后娘娘的凤驾京要抵达静王府,请主子示下接待事宜。
纪妃一脸的震惊,急忙起身道:“快,打开中门迎接凤驾,还不赶紧去备香案等物。”
“大伯母不用着急,若有纰漏处,相信皇祖母不会介意的。”李凰熙道。
“我都忘了凰熙在这儿,你最是懂太后娘娘的心思,问你包准有用。”纪妃送了顶高帽子给这侄女,有这句话就足够,出了纰漏也不能怪她。
李凰熙谦语了几句,然后才随纪妃与静王妃等人到前院迎接凤驾。
隆禧太后一身明黄宫装被容公公扶下凤舆,脸庞威严,随意手一抬,“都起来吧,哀家来此是给曾孙庆生的,都不用拘礼了。”
很多大臣都没想到隆禧太后会亲自过来,所以当看到她时,难免目瞪口呆,目光悄然看向静王,这皇位莫非要由皇孙来继承?心中不由得暗自思忖,原本押宝在忠王身上的,现在有部分人都开始琢磨不定。
纪妃脸上的神色淡淡的,很多人都知道二十多年前这对婆媳有些龃龉,所以对于她们的相处模式就见惯不怪了。
“太后娘娘亲临是许儿的荣幸。”纪妃亲自扶着隆禧太后到正堂去,动作恭敬,嘴上却如是说。
隆禧太后斜瞟她一眼,“你不是老说哀家忘了曾孙的存在吗?怎么?现在哀家亲自来了,你还要埋怨?”明显胸中有气。
纪妃身一躬,“臣媳不敢,守寡这么些年来臣媳哪敢有半句怨言?皇曾孙长相肖似已故的太子殿下,臣媳只是不希望他的孙子受人忽视。”
隆禧太后不悦地瞪视一眼,这纪妃在她面前容忍了许多年,前几日居然到她的面前抱怨哭诉她忽视他们母子,什么太子一走,情份也走了,什么婆母就看着他们母子势弱受人欺凌了,什么太子在天见到他的妻儿过得不好必定心难安等等。
害得她连日梦见已故的长子,想到这毕竟是曾长孙,未免有人说皇家凉薄,所以还是出席了这个宴会。
此时的她朝李凰熙招了招手,李凰熙也会意地上前扶着她另一边胳膊,似对于刚才这对婆媳面和心不和的画面视而不见,“皇祖母来得正是时候,大侄子长得可精神了,臣孙刚才见着赞不绝口,今儿个刚好是周岁,我还在猜大侄子到时候抓周会抓到什么呢?若是经史子集必是大家,若是小剑一把必是保家卫国的一方……”
纪妃见状,打断她的话,“臣媳也好奇之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