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赵汝真,李凰熙就歪头状似一副不明白的样子着看他,“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就不喜欢赵汝真?只因为她是梁博森要硬塞给你的?”想起前世眼前的男子也很少与赵汝真一起出现,不过那时她的眼睛看不到他,自然不太留意他的事情,建京的风气尚算开明,对女儿家的拘束也不是太过严苟,这或许与隆禧太后这人有关。舒残颚疈
“吃醋了?”梁晏好笑地拥紧她的柳腰,头搁在她的肩上笑着问,眼里满是笑意。
李凰熙一把推开他有些欠揍的脸,斜瞟他一眼,佯怒道:“跟你说正经的呢,你说到哪儿去了,得了,我至今还怀疑你对我的感情是不是假的……哼,我名义上还是你的表侄女,滚一边去……”身子一扭挣脱开他的钳制。
梁晏看她好像真的动怒,忙安抚地将她往怀里一抱,“好了,别恼,我对你如何你会没感觉吗?”顿了一会儿,方才低声道:“我对她一直没有多余的感情,梁博森提起时我也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凰熙,若不是看你对她似乎有几分同情的意味在,说实话,我不会过多地管她的死活,这婚期我一天不点头,谅梁博森也不敢就那样的往我的床上送,只是我拖得,她的年华却拖不得,赵家已多次提及婚期,凰熙,她于我没有半分的意义。”
他会说这样自剖内心的话无非是想要安她的心,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的内心其实不若外表坚强,尤其是对感情,直到现在两人看似进展一大步,但是若有一个风吹草动,她很可能就会缩到壳里不再回应,他要将一切都扼杀在摇篮里面,不让这一段尚未巩固的感情经受到挫折,更何况这是她有意或无意地试探。
李凰熙定定地看着他被树影遮挡住明暗交错的脸,心里第一次猛烈地跳动,那么一丝细微处他居然留意到,没错,她是不喜欢赵汝真,但是一想到她前世的下场以及自己的,还是有几分凄凉在,虽然两人遇到的男人性质不一样,可同样是没有戴眼识人的后果。
“只怕她对你的执着太深,不好赶呢。”她咬着手指轻轻地道,轻舒一口气,赵汝真也许未必真爱梁晏,但她绝对舍不得梁晏的身份与容颜,抬头笑看他,“还不是你这张脸惹的祸?男人要这么好看做甚?”
“那好,我去找把刀将这脸划花了,可好?这样就没有女人打我的主意……”梁晏笑嘻嘻地用自己新冒出来的胡子渣扎她嫩嫩的脸蛋。
她脸红地想要推开他却是未果,在春日的暖阳只能隐隐绰绰照进来的密林里面,这一方天地始终洋溢着浓浓的春情。
赵汝真回到原地没有发现梁晏与李凰熙的身影,哪里还坐得住,尖尖的瓜子脸上有着隐忍的怒火,这两人还说什么也没有,一趁她走开一会儿现在双双都不见,两眼四处睃巡也没有瞧见这两人的身影,握紧拳头。
她一双上翘的丹凤眼看到两人的下人尚在原地,估计没有溜走,看了眼那密林,不顾仪态地提裙朝密林而去,心中暗骂李凰熙这个暗中勾别人未婚夫的狐狸精,春天的泥地里有几分松软,走在上面感觉像踩在棉花上不着力,赵汝真的厌恶地看了一眼,她是名门闺秀,何时受过这份罪?
她一扬眉看到李凰熙从密林里面出来,赶紧三步并做两步地上前,一把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两眼往她的身后张望,没有看到那个身影,她又不甘心地引颈眺望,还是没有人跟在李凰熙的身后。
“你这是干什么?”李凰熙不悦地挣开她的抓握,这个赵汝真看不出力气挺大的,将她的手都抓红了。
赵汝真恶狠狠地问,“就你一个人?他呢?”
李凰熙回了一个“我怎么知道”的眼神,提起裙摆准备回去,小巧的绣花鞋踩在泥地里留下一个颇深的痕迹。
“哎,你别走,我正问你话呢,你不是跟他在一块吗?李凰熙,你别骗我,真当我是那个被你们戏耍的猴子……”赵汝真愤怒地跟在她身后道,她李凰熙只是梁晏的表侄女,两人就算暗通款曲又如何?一辈子见不得光,她在心里唾弃着。
李凰熙猛地一停住转身面对在她身后穷追不舍的赵汝真,差点就跟紧跟着她的赵汝真撞了个满怀,赵汝真看她停下也赶紧刹步,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态度。
“赵小姐,你告诉我,你真的喜欢表叔吗?”李凰熙正儿八经地问道。
赵汝真因她突然直白的问话脸上而一红,随即冷笑道:“郡主这问话好没道理,再者女儿家哪能如此粗俗,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能挂在嘴巴上吗?还是说郡主的家教就是如此,那恕汝真不能苟同,汝真也年长郡主几岁,今儿个还真得好好地跟郡主说说女儿家应有的礼仪,郡主的年纪不小了,也该注意一下,这种孟词浪语郡主往后还是别说的好……”
李凰熙看赵汝真一副说教的脸孔,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而且看她的样子没有消停的准备,不耐烦地打断道:“赵小姐,回答我的话,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表叔?还是觉得他是相爷之子又有建京第一美男子之称,所以你才对这门亲事这般紧张?”
赵汝真听到她不悦地低喝声,脸上更形不悦,“这是我赵汝真的事情,轮不到郡主这个晚辈过问,等我与梁公子成婚,郡主也得唤一声表婶,对待长辈就要有晚辈的样子,这样才能惹人疼。”刻意昂着头,无论如何这一桩锦绣良缘她是不会放手的。
“即使表叔他说不喜欢你,你也非他不嫁?”李凰熙没有动怒,而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赵汝真的脸上微微一变,莫非梁晏与她说过什么?她的心头一阵紧锣密鼓的敲打着,订婚了几年,她从来没考虑过梁晏到底喜欢不喜欢她,只知道自己将来是他的人,要以他为依归,要学好当一个主母,然后相夫教子,一如几千年来每一个女人所走的道路那样生活下去。
很快,那微微一变的神色就被遮掩过去了,她反唇驳道:“郡主,那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再说将来我们成亲后自然会恩爱无比,这轮不到郡主操心,郡主还是操心自己的事情吧。”说完,她率先往外走,没有再紧密盯着李凰熙。
李凰熙也没有介意她不敬的行为,同样抬脚就走,与她并排而行,两眼看着她道:“赵小姐,如果表叔跟你提出退婚呢?你是应还是不应?”
赵汝真努力地维持着脸上自然的表情,这个郡主越发讨人嫌了,“郡主你说的根本就不会发生,再者好马不配二鞍,好女子自然是要从一而终,《女诫》上说得可是清楚明白,莫非郡主没读过?”
“赵小姐,我这些都只是试探的话而已,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你就真的打算糊时糊涂将就下去?表叔是如何想的你就不关心一下吗?往往男人的想法也是你未来幸福与否的基石所在?”李凰熙微微一笑,“如果我是你就绝对不会这么盲目,事关自己未来的幸福,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若是遇人不淑,将来有你哭的时候,那会儿,可别怪别人不提醒你,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趁着赵汝真怔愣的当口,李凰熙这回先走一步,走了几下方才回头看向那个仍没有回过神来的女人,“对了,赵小姐,女人也是人,不是牲畜,什么好马不配不二鞍的比喻,我可不爱听,你有兴致将自己与马这牲畜相提并论,那是你的自由,可别扯到我,我只知道追求幸福的权利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赵汝真的眼睛瞬间睁大,她……她怎么可以这样说,这是大逆不道。
自打上了第一堂的启蒙课后,她被灌输的就是这样的思想,小的时候她也曾质问过先生,女人也是人,怎可与牲畜相提并论?无奈先生却是当即拉下脸,然后拿着戒尺在她的手掌心里狠狠地打了二十下,然后才气呼呼地道:“那是圣人说的话,圣人的话不会有错,女人不安份,就是牝鸡司晨,天下大乱的开始,祸水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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