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平静无波:“萧尚书,冠军侯的镇蓟大将军,是由天子委任。他的去留非本宫能决,此事当请示天子,由父皇决断!”
虞红裳虽然担心此战胜负,可对于李轩的能力,她却有着毫无保留的信任。
她看出朝堂中的这些大臣,对于李轩先斩后奏,主动出击的决定不满之至,所以选择了‘拖’字诀,尽量为李轩拖延时间。
可在御阶之下,左都御史却一声怒哼:“监国此言差矣!陛下与于尚书之所以委冠军侯为镇蓟大将军,是让他固守喜峰口与古北口,防御辽太祖墓二十七万皮室尸军南下,不是让他冒险与之野战的!他怎能如此莽撞?”
他双目圆睁,瞪着虞红裳:“天子如今正在朔州,哪怕是动用‘火眼金乌’,一来一回都需一两个时辰,加上他们讨论的时间,这该等到什么时候?冠军侯麾下大军距离承德只有不到二百里,臣估计最多半日,他就可抵达承德,那时就为时已晚!
殿下,天子让殿下监国是何用意?是让殿下决断国中他鞭长不及之事。否则天子要您这监国何用?要这满朝大臣何用?”
虞红裳依旧面不改色,淡定自若:“左都御史之言有理,然则本宫虽不懂军事,却也知道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
此事本宫是万万不敢决断的,还是得请示父皇。且至今以来,冠军侯都从无败绩,诸位是否担心太过了?还有,如果要撤换冠军侯,那么朝中何人堪当蓟州重任?何人能接手这十几万军马?”
她想‘拖’字诀如果起不到作用,那就尽量搅乱众议。
果然当她这番言辞一出,原本群情汹涌的朝臣就乱了套。
有人认为‘临阵换将’一事确实不妥,有人则为接任蓟州大将军的人选争论。
此时虞红裳又神色微动,看向了从宣府总兵调职京营都督同知,前军都督府左都督的朱国能。
“昌平侯熟知兵法,请问您怎么看?”
朱国能就抬起笏板道:“殿下,冠军侯北进之前已有完善的准备。即便他兵败承德,蓟州镇也能在皮室铁骑的冲击下坚守十数日,有充足的时间供朝廷调集兵马。
且据臣所知,日前神机左右营从蓟州行军至喜峰口,只用了五个时辰。所以臣预计冠军侯麾下大军,已经抵达承德。这个时候,无论朝廷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为时已晚——”
果然就在他语落之际,绣衣卫都督同知,内厂提督左道行匆匆行入:“殿下!承德那边传来军报,冠军侯的前哨骑军,已经抵达承德千户所。与冠军侯同行的天师府少天师,主动引爆了承德龙气。”
这一瞬,这满朝大臣都是眉头大皱,其中更有许多人满面怒容。
李轩此举不但是先斩后奏,更将他们逼至不得不同意李轩野战方略的境地。
而就在两个时辰之后,远在朔州的于杰也得知这一消息。
他只觉脑内一阵晕眩,太阳穴青筋暴起,一阵突突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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