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廊道的一侧,走出了一位容貌端庄雍容的素裙女子。她似已目盲,在摸索着栏杆行走。虞祁镇见状则主动上前,握住了女子的手。
“梓潼,为何不让人陪你?”
“我知陛下正与人密议大事,不敢让他人陪同。”
素裙女子微微一叹,眼中现出些许忧色:“陛下,那些人愿意帮你,未必是安好心。陛下你就非得与二弟相争不可?说实话——”
她的语声一顿:“二弟是心仁之人,他但凡心狠手辣一些,你我如今就已横死多时,见深他也活不到现在。”
“心仁之人?然后就心仁到把朕与你关在南宫这方寸之地,不见天日?”
虞祁镇冷冷的哂笑,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也望了望素裙女子衣裳上的补丁:“朕何尝不知与那些人联手,其实是与虎谋皮?可朕终究是不甘心。”
他圆睁着眼睛,目光灼然似火:“朕昔日被掳去草原,生死皆决于也先一念之间;回归京师之后,性命则操于虞祁钰之手,这种日子,朕是再不想过了——”
※※ ※※
李轩从午门走出的时候,那文武众官看他的神色,就又不一样了。
之前绝大多数人,只是敬他的理学护法身份,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好奇。
可在这个时候,他们在尊敬之外,还有着忌惮与敬畏。
不过李轩的身边,却变得格外喧闹。
此时不论文武,只要能与李轩说得上话的,都会过来与他问候寒暄几句,在他面前露个脸。
“此子了得!”
次辅高谷从左掖门走出来,就神色凝然又无奈的看着李轩:“今日朝中攻势如潮,汹涌澎拜,让老夫简直无法喘气。”
今日的朔望大朝,他是有着充足准备的。虽无法挽回败局,却自信可在最大程度上减少损失。
可李轩从小处入手,从他们意想不到的地方发力,一步步形成声势,至弹劾衍圣公时,已经卷起狂涛恶浪,让他准备的一些手段,全无用武之力。
而今日的朝争,李轩也将他在朝中的声望与影响力展露无遗。
“太后她未免太心急了,怎么能在这时候招惹这样的人物?”
“事前也不知此人如此的棘手狠辣。”
这是左春坊大学士商弘,他也从左掖门里走了出来,面含苦笑道:“此子是理学护法,又与长乐公主虞红裳有着情愫,也怪不得太后与太子会紧张。”
真正的问题是,太后把人送入大理寺牢狱之后,却还让李轩毫发无损的从那里面走出来。
“这次的事情,甚为棘手。”说这句话的,是随在两位大学士身后的兵部都给事中,此人语含忧意:“大理寺那边全军覆没也就罢了,都察院怕也保不住几个人。
二位相公,如果任由他们揪着大理寺与衍圣公的案子查下去,后果莫测。”
之前朝堂之中,太子主动逊位,与景泰帝上演了三辞三让的戏码。
景泰帝数次挽留,直到太子三次辞让,这才口谕罢太子位,册封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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