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深仇大恨会害他的父皇?那些人定是搞错了。
他其实第一时间就去求了皇兄,皇兄却不容他说一句话,只用一个凌厉的眼神便制止了他的求情。他想他真的是懦弱的,不然,又怎会偷偷摸摸进来看她,只为确认她受没受刑,心里害不害怕。他是多虑了,他认识的无欢,永远能在激流剧风间保持冷静,便如现在这般,倒叫他无话可说。
该说什么呢?他不知道。郁水欢却探过玉腕,握住他的手,轻轻道:“我一直视你为弟弟,做姐姐的,如今要告诉你一句话,你要记着:弓刀千骑,不逞匹夫之勇;朝堂万乘,不贪尺寸之功。日后行事,切忌弃疏就亲,以身就难。”
随后,也不管拓跋弥听没听懂,推他出去,道:“快走罢!这么晚了,别人会发现的,那迷粉的作用时间可不算太长!”
拓跋弥回头看着她,半晌才道:“无欢,我还记着你说过的一句诗:来日把酒欢,相忘于江湖。我终盼着能和你共酒畅游,却不是相忘江湖。”
说罢,他缓缓关上牢门,“吱呀”声里,静默蔓延,郁水欢的心中浮波起浪,生生压住,笑着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牢舍角门后。
翌日,好天。风和日丽,暖意生晕。郁水欢觉得,前不久好像还在穿缎衣嫌冷,怎么一转眼便三春将尽,还有点热起来呢?
从内牢到内廷提刑处,只几步路,这二衙原本也是在一个署司,郁水欢却走得极慢,她盯着前面立着的,一身龙锦的泰平王,不眨一下眼睛。
她走到泰平王面前,跪下,朗声道:“医女无欢叩见泰平王殿下!”
面前那男子的身形挺立,仿似和璧雕龙,居高临下看着她,冷冷开口,如精金坚铁般冰寒:“谋害陛下,诛族之罪,这,你可还有什么说的?”
郁水欢抬头,直视他,一直看进眼眸深处,那里也似雪泉璀璨,令人心里发冷,字句悭然道:“无欢本是一名小小医女,医术不精,未能使陛下龙体复健,反因一时失措,让陛下昏迷不醒,罪不可恕。然医道在心,心若正,医便无由无错。”
依然故我。泰平王突然便心生懑意,他似乎总是捉摸不透面前这个女子的所思所想,声音一如刚才冰冷:“这么说,你认为自己无错?”
“是。”郁水欢回答很是干脆。
“有错无错不是你说了算,如今陛下龙体深恙,长睡不醒,你还敢说无错?”
郁水欢抿唇,只看着他,慢慢道:“有恙无恙,还要无欢看过才能知晓,殿下怎可凭昨日诊断就敢说无欢有错?”
“哦?如此说来,倒是我臆测妄语了......”他沉吟片刻,一转又悠悠道:“那可怎么办?只要陛上不醒,你便是无错也有错了。”
郁水欢想发笑,殿下啊殿下,几年间,这样的回合还真是不少呢!果真是这副陋容太招您的眼了么?还真是荣幸,荣幸之至啊!
她转眸凝视,浅浅一笑:“殿下,纳众以仁,训下以孝,无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