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看去,她戴了半面幕的眸内如水粼粼,竟显灵动慧黠,遂笑睨了一眼小侍,方道:“无妨,不摘也确是可惜了的。”
拓跋范允了她取叶,却也不走,转身往那些畦田走走看看,她亦在取叶当间儿从眼睫下看去,竟觉得那拓跋范与那些皇子年龄相仿,却最是不同。
再一抬眼,“咯噔”一下,心道:这些人怎么都来这里了?
她一个劲儿地往更远处的药田挪动,努力保持着蹲行的姿势,却逃不过眼尖的。
那边一同随皇兄们进来的拓跋弥远远地便喊:“那不是无欢么?快过来!”
又喊了几声,郁欢皆装做没有听见,继续挪动,挪到田圃的花树旁,眼见着能绕出去,却被人堵住了去路,仰首一看,竟是那日揪她出水的赤狐,拓跋焘的侍卫。
“无欢姑娘得罪,殿下请姑娘过去一见。”
郁欢面无表情,心里却恼极:这个拓跋焘,遇上他便没好事!
整了整衫裙,把摘下的药草叶用宽袖兜起,看了一眼身后,赤狐不知什么时候又消失不见,遂叹息一声,朝那些皇子们走去。
还未等她跪下行礼,拓跋弥便跑过来揪住她衫子,大声道:“没听到爷喊你么?躲什么躲?”
她被揪着,没有办法行礼,轻轻一语:“殿下要看我蔑轻皇子们被治罪么?”
拓跋弥一听,讪讪一笑,放开她,又大声喊道:“说了免礼便免礼,有谁会怪罪你不成?”言罢,跑回皇子们站定的地方,笑道,“你们不会怪罪她的,对不对?”
众人皆笑不语,只有一旁着宝蓝裤褶的皇子冷冷哼了一声:“三弟,你这是做什么?一个小小婢女,叫不应声,也不行礼,若是一美婢便也罢了,明明丑陋至极,你吃饱了撑的纵容她?”
这人是二皇子拓跋丕。性子冷,所过无私,是前世里拓跋焘给他的评价。
她忙上前跪了,又小心袖兜里的药草叶不被洒出,朗声道:“奴婢参见诸位皇子殿下!”
“还以为你要一个一个行礼呢!这回一个‘诸位’便带了,无欢当真是聪明!”拓跋弥大笑,正待要叫她起身,却听旁边的拓跋焘道:“一个婢女,太聪明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拓跋弥偷偷瞧了一眼大皇兄,闭上嘴巴,又瞟向另一边的四皇弟拓跋范,见他正拿着把花锄淡淡笑着,也不言语。兴许是接收到他的目光,拓跋范又回以朗笑,方道:“快起身吧!”
郁欢刚起身,一个趔趄,袖中叶子撒出少许,立即有两位留着代魏时期鲜卑单辫的皇子上前,问道:“咦,什么好东西?”
拓跋丕却伸出大掌打开那俩的手,怒道:“堂堂皇子,什么没见过,在一个婢女面前,如此下作,成何体统?”
郁欢看得极清,那拓跋丕下手不轻,打得那俩皇子叽哩哇啦,却不敢大声叫,只是闷哼一声,心道这两位排行六七的皇子拓跋崇和拓跋浚,与前世一般,都是不受宠的。
她不理拓跋丕,笑着回道:“回殿下,这是四皇子殿下园子里的还阳草叶子,止血用的。”见六七皇子好奇不敢言的样子,又看了一眼拓跋焘,道,“大皇子殿下,这还阳草的叶子风干研粉,用作行军布旅的止血良药,甚为便利,殿下何不一试?”
“哦?军中自有医侍,这个还是不劳你费心了。”拓跋焘淡淡答道,想的却是这个无欢倒是清楚自己有参政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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