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自己,再一想自己在她面前是个毫无根基的厨女,不由更信了她对自己的一颗真心。如此,她便极其庄重地正色道:“无欢,在这宫里,你我就是那人下人,虽偶得一时风光,却终不长久,能安顺地熬过这几年,放出宫去配个良人,便是你我的造化。主子们翻云覆雨,咱们便得小心自保,以后再不得这样恣意妄为,若出了什么事,姐姐如何能心安?”
郁欢被她这一番话说得有点懵,对于她突然正经起来颇有些不适应,也收了笑容:“姐姐,咱们行得正便不怕那些小鬼来缠,就是主子们,也有个七情六欲,断不能随便枉了谁。放心罢!”
叱木儿神情一黯,轻轻道:“只怕是身不由己......”
两人一时无语,对坐片刻,叱木儿才说要做百花糕报答郁欢,索性一日无事,便应下,齐起身同往御食监去了。
这回走的不是御苑大道,叱木儿带着她从紫极殿后绕过去,说那后面有极好的一片花,应该正开得好,拿来做百花糕最是合适不过。
紫极殿在天华殿后,却是在御苑里,隔了一片草树,后面才是真正的御苑游园,御湖便在此殿东面,南北广阔,此殿真正是小隐于水木之间。这座殿阁建得极高,虽比不得鹿苑台高耸,却也能尽望南面诸殿,平日里,皇帝与一众仙人博士,或者佛道高人,在此修习。遇了御苑群宴,又是众人休憩歇脚的地方。
自郁欢入宫以来,皇帝倒还没在御苑举行过宴会,所以也没有机会进去紫极殿。
前世,她也只是匆匆数面,并没有仔细端祥过这里。这回不由得在外面细细打量,才知这紫极殿竟与御苑里的凉风观、玄武楼有一丝相通,似有紫气仙味,思贤乐古之感。
她突然想起,李亮曾私下说过先帝拓跋珪与陛下皆服食寒食散,且先帝正是因服食寒食散导致性情大变,暴躁嗜杀,才致宫闱内乱。
据她所知,这服食寒食散之风,盛传于晋室高门望族之间,如今反倒令拓跋魏深受其害,必是有道家之人参与魏政,不然也不会如此盛行,还将殿宇建得如此道家古意。
“绕过这片青檀树,便是花圃,我只去过一回,还是御食监的典事领着去的,冬日里没甚好花,只有花圃的几个暖地才有一些花色,那也是极少数的。这几日连御苑的花树都着了颜色,我想着花圃肯定是百花盛开了,那些暖地的花想必也移了出来。”叱木儿看了看周围,又小声道,“这片地方可不能随便来哦,咱们偷偷进去,采了花便出来,千万不能停留太长时间!”
郁欢看见她做贼心虚的样子,遂笑道:“要不别去了,百花糕又不是非得要新鲜的才能做。”
叱木儿却狠狠一跺脚,瞪了她一眼:“要不你别去,我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定要新鲜的做了,才能对得起你的心意不是?”
郁欢随着叱木儿进到花圃的时候,颇为惊讶。
说是花圃,其实不尽然,倒像是畦田,有三四亩左右,被分成一块块的,近处几块种的皆是菜果,此时刚生出苗叶,再细细看了根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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