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铁不成钢,临时叫她拈诗倒不是难事,可这叫人能起意效学的诗却也难住了她。怎么办?怎么办?
她急出一脑门子汗,脑中一闪而过什么,也来不及抓住,却脱口而出道:“红月洒青辉,嫌夜无相与。来日把酒欢,相忘于江湖。”
拓跋弥一喜,道:“对对对,就是这两句诗!儿臣听后,颇觉豪气,遂想与无欢讨教这汉人文墨之道。”
说罢,嘻笑着看向她,却被她一眼瞪了回去。
“倒也是好诗。”姚皇后点点头。
杜贵嫔也看了她一眼,又转了回去,看向上座皇帝。
皇帝示意拓跋弥继续说下去。
碧桃却上前于姚皇后耳边低语几句,姚皇后无甚表情,她又转回无欢身边站定。
“儿臣未想竟于归途中与无欢遇着一婢女倒伏在地,两人便上前去看个端详。无欢切脉后说,此婢女只得进气,未得出气,只怕是凶多吉少,却有一法可吊得她一时性命。儿臣便问她何法,方知是那极品老参,且须在一刻内取回,于是做主去寻。却忘了问她去哪儿寻,是太医署还是御药监,便又转回,瞧得那碧桃口口声声指着无欢诬诟,一时气愤就上前训了那婢女几句。”
“殿下这是说的哪里话?奴婢何时诬诟无欢了?她是不是害人性命,奴婢说的可是禀明皇后娘娘处置?”碧桃有了姚皇后壮胆,语气竟也壮实许多。
很好,又推回到皇后身上了,这是拿住拓跋弥的疏处避重就轻啊。
郁欢心内冷笑。
却不想拓跋弥真是鱼儿上钩:“便是有皇后娘娘处置,你就能作得了主?”
“怎么?皇后娘娘作不了主?”碧桃继续反唇相讥。
“如何――”
拓跋弥的话却被杜贵嫔不紧不慢地打断:“还请姐姐作主处置!”
拓跋弥还待说话,杜贵嫔瞪了他一眼,又道:“弥儿,你此前对娘娘有不敬之语,还不领罪?想是娘娘凤心宽宥,必不会怪罪你的。”
姚皇后却道:“弥儿刚十龄孩童,想是言衷相生,想来本宫仪同后制,道是陛下心存怜爱之意,弥儿却未说错,金人铸未,玺册未受,本宫忝为**之主。”
“皇后――”
“陛下可否听得妾身一言?妾未嫁时,君许后位,原是妾先皇考与陛下之约,如今妾故国亡,慈父丧,只得此飘萍一身,欲往何方,能往何方,又有什么要紧?妾得陛下如斯恩宠,已是足愿,岂会在意那些身外名份?便是妾身自己,受些什么苦楚,若为了陛下,也自是能当蜜吃。”
郁欢却一皱眉,此一番话情意真挚,道是处处不在意,话里话外,却还是博取君怜。
姚皇后果然还是不一般!
只见皇帝当真脸色一沉:“魏祖虽有制,金人铸成方为后,先皇后乃宣武帝大室原配,却因此制未及后位,且因朕之不孝蹈亡,朕每每忆及,都痛入髓骨。如今,朕再不屑那祖宗规矩,铸不铸成金人有什么要紧。至于宝玺金册不诏不受,非后不贤,非君不立,乃是皇后娘娘思君两难,几次三番推拒。如今,朕再重申,有谁若不敬皇后,便自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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