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除非是那金殿玉座人上人,否则在哪儿都是贱人一个,贱命一条!
面上却不动声色:“唉呀,碧桃姐姐,没打痛你的手罢?来,我看看,妹妹我皮糙肉厚自然比不得姐姐这酥手玉腕,打坏了,就算姐姐不心疼自个儿,妹妹可还心疼得紧哪!”
碧桃的嘴张了张,未发得一语,一手端药碗,一手拳头紧攥,恨恨地立在殿门口。
看着那女子掸了掸衣衫,单薄的衣衫显出少女特有的软柔,乍暖还寒天气,也未着絮袄,姿态从容地走进殿门,竟也是明媚得如花似靥,仿佛一阵暖风,带起一片平和,淋漓畅快令人莫名。
碧桃一时间竟看得痴了,半天才醒过神紧着跟进殿,往凤榻前奉药去。
“娘娘,虽然说春刚打头,外面冷得紧,隔几日还是应该出去见见风,舒展舒展筋骨。这几日正午暖阳还是好的,就多出去走走罢。”郁欢跪在凤榻前给姚皇后把了脉,又看了看她的口舌,接着道,“都道是三分病,七分养,奴婢看,这七分养里可少不得动静相宜这一条。过段时间,御苑里花开叶茂,群芳争春,娘娘便去那姹紫嫣红里凑个热闹,这心境必然开阔不少。”
一番话说下来,姚皇后的心便欢喜了几分,理儿虽是这么个理儿,话却说得极是熨帖服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郁欢,心道这孩子虽说其貌不扬了点,但难为她七窍玲珑心,说话极有分寸,不拘谨却也不越距。
于是便顺口问道:“你和常先生学医可是在青泥山那里?好像听陛下说过这么一次,却也记不太清了。”
“回娘娘,奴婢随师父学医一开始并不在青泥岭,是在洛阳白云山。师父少时好像在长安也待过不短一段时间,这个是奴婢从师父的一些札记里看来的,只言片语的也不是很详细。”郁欢还要说,腕上便突然起了一股扯力,一个倾身,差点撞入床上佳人暖怀。
她抬头一看,但见姚皇后直直看着她,像失了魂,自己的手腕被拽得极紧。她有点讶然地看着姚皇后,眼里一片懵懂茫然,犹豫着要不要点醒皇后,边想着自己刚才说的哪句话,触动了姚皇后的心怀旧事,竟引得她如此失态而不自知。
她不动,姚皇后亦不动。她看进那水汽双眸,似入古井幽潭,平静无波,却又深遂清冷,不知其深。
又像走进了久远的历史,孤身立于漠漠壁沙,苍风过身,却始终吹不走那一分悲凉,吹不动那千钧愁绪。
心境竟是如此沉重。
郁欢似乎感同身受。
半晌,姚皇后手下突然一阵痉挛,针扎似的松开郁欢的手腕,凄凄一笑,一种美人自怜怯羞不胜之态便涌上面颊:“哦,本宫自小便长于长安,对那儿感情颇深。”
一句话掩了刚才的失态,可是长安和洛阳又有什么关系?
许是想起故国难回,家园堪忧,一时间便失心了。
郁欢若无其事地笑笑,安慰道:“娘娘不必挂怀,师父不是说过云水随缘么?娘娘若经常这般伤心失神,对病疾可是毫无益好的。”
姚皇后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躺下,这是告诉她,要她开始行针了。
针刺完已近正午,姚皇后再未说一句话,并且很快睡着了。秀眉微蹙,一头青丝却没像之前披散着,而是轻绾了几个髻斜斜垂在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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