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刷刷写就,刚要起身,便听得师父又道:“陛下,皇后娘娘先天弱症,经年调理方得愈好。本是上气髓海不足,脑为之不满,如今更因神思不属,添了诸多外症。草民看了皇后娘娘的脉案御方,先前太医们诊症不差,可都是从外症入手,这先天不足之症想是治得过,但成效不大。草民如今开这一方,可保娘娘日常行动,但也需要时刻有医侍从,且娘娘这眩仆之症时有反复,稍有差池亦晚矣。草民不才,愿留徒儿无欢侍于娘娘左右,望陛下恩准草民所求。”常子方的语气不缓不急,说是有所求,倒不容皇帝拒绝。
皇帝不假思索便道:“好,劳烦先生。”
帝后此时才正视郁欢,但见她脸色如姜,黄中带青,唇色青白间杂,让人禁不得要掉转头去。头上只一木簪束发,饰物全无,发尾乱蓬蓬一堆,上半面脸戴个半月型乌木面具,面具雕得甚是粗糙,若不是那还算清冽的双眸灵动非常,简直要怀疑这徒弟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皇帝一手虚握姚皇后柔荑,咳了一下,沉声问道:“无欢?年方几何啊?”
郁欢一眼把帝后的嫌弃瞧尽,心中暗自嗤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回陛下,民女年方十二。”
“哦。”怪不得一副营养不济的样子,原来是年岁尚小,身量却高,只是太瘦了些。不过,这十二岁出阁的可还是大有人在。再说长了这么一副样子,即使没有毁容,怕是将来也难有人家看得上罢?
“那你师父所言容毁,如今可是大好了?”皇帝接着问道。
流音轻叩心扉,似乎让人感觉熨帖之极。
“回陛下,好是好了,但留下了难看的疤痕,有碍观瞻,就用面具遮住了。民女这就......”说着,郁欢把面具摘下来,抬头直视,一众婢女齐齐倒退,有的甚至低呼出声,连刚才的阿干里大宦者都倒吸一口凉气。
帝后二人也很是讶异。
她随即低头,贝齿轻咬,颤抖着下跪道:“望陛下和娘娘恕罪,民女......民女容貌丑陋不堪,有辱圣目,罪该万死!”
一旁侍立的阿干里暗道,看来她所言真是不假,这面具还是戴上的好,还是戴上得好啊!
定了定心神,皇后先发话了:“起来吧,容毁本非你错,何罪之有。”
“起身吧。”皇帝也出声说道,“恕你无罪。”
话虽如此,郁欢面上还是惶恐不已,颤颤微微站起身来,瞅向师父常子方。
常子方未发一言,依旧云淡风清,看向床塌之上的帝后,真凤金凰。
“常大医如今在宫外可有住处?无欢虽已留下,朕看皇后之疾还需先生多疗治一些时日。”皇帝英眉陡斜,定定说道,“先皇曾在京郊西山置仙坊,仙人博士皆在那里煮炼百药,还请先生屈就,待些时日,皇后如有不适,先生也好即近就医。”
“草民谨遵圣命!”常子方伏地叩首答道。
随常子方出得殿来,已经时近正午。日头高照,褪尽了初时抖峭春寒,让人舒服得想伏身而睡。
阿干里先前已去御马监备马,人影早已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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