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鲁莽,还请娘娘容草民一探玉腕。”
龙凤床前轻纱垂坠,皇后睁开盈盈双眸,一时间眸光流逸,一张素颜虽苍白却并无颓废之气,凤首微颤,墨发倾泻于玉枕之上,朱唇轻启:“好。”
一截玉藕香臂伸出帐外,一众婢女上前捧巾撩纱,整然有序。
常子方骨指轻搭,拇指微颤,定了定心神,即又闭目。
郁欢紧紧盯着师父的探脉之手,又瞥了一眼皇后,丝毫看不出异样。
这姚皇后也确是个我见犹怜的妙人儿,怪不得魏人皆传这拓跋皇帝宠她宠得紧。姚皇后本是后秦国君姚兴的女儿,获封为“西平长公主”,神瑞二年,被当今天子拓跋嗣以皇后之礼迎娶入主魏宫。据说先皇宣武帝拓跋圭曾于天兴年间以数千匹良马为聘求娶西平长公主,后秦皇帝以爱女尚幼为由拒婚,没想到十二年后,西平长公主以年方二十五高龄又嫁于魏帝拓跋嗣。人道是色衰爱驰,看这姚皇后,却未失丁点帝宠,道是为何?民间甚至有传,这西平公主早年曾嫁于一人,只不过其夫未及一年便得急症而去,然这二嫁公主又配得这如意帝君,而且至今圣宠不衰。现下正是泰常四年,四年恩宠不绝,看来这姚皇后也不是等闲。当今这万种风情系之帝王心,虽是不易,却也当真为人称羡。
而且,拓跋皇帝正值气盛英年,却如此紧要破红残萼,更加怜香惜玉,更加温存暖怀,可见得是喜欢姚皇后喜欢到骨子里了。呵呵,英年......早逝,如此......更好。
这些皆是前世之时,郁欢入宫前便晓得的,内里究竟是何情状,终随着这二人薨逝而作罢,便是她以良家子选入宫掖,也不曾从那人口中听得半分前朝宫秘。
室内落发可闻,连皇帝在座也端然不动,唯等着常子方最终落诊。
郁欢神游天外,却也不时在师父面上睃巡,不知师父诊得如何,这两柱香时间已过,还未见师父有其他动作。
正在此时,师父睁开眼睛,看着姚皇后,从郁欢这一侧来看,师父是没有转动一下眼珠的。时间仿佛过了很长,才听得师父娓娓道来:“皇后娘娘,如今这物事非非,病由身来,病亦由心生,调心之道,云水随缘,不必执着,亦不必推拒。这病日久,今又复发,更显沉重,药石可医,还需心药解呐!”常子方重重一叹,姚皇后亦微敛眼帘,神色一黯,抿唇不语。
“先生,这病......”皇帝欠身起座,又落座,欲言又止。
常子方把脉枕递于郁欢收起,脚步一顿向皇帝行去,双拳微抱:“启禀陛下,皇后娘娘舌红苔黄,脉弦数。此为眩仆之症,脾土虚弱,肝肾不足。七情所感,遂使脏气不平,郁而生涎,结而为饮,随气上逆,症轻时面红目赤,口苦易怒,重者肢麻震颤,眩晕欲仆,头痛,恶心呕吐”,沉吟片刻,又道,“草民可否看看太医之前为娘娘所开药方?”
“这个,嗯......”皇帝手托塌几一角,吩咐道,“阿干里!”
“在!”先前随侍于皇帝身边的一位年老宦者突然冒出来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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