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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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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顾,便看见日光照着的洞壁处似有刀剑刺划的痕迹,她走近了,仔细瞧了瞧,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竟是刻了字。

    “无欢小姑,你竟又是言而无信!我走了,家君已派人来接,后会有期!”

    字迹潦草,不羁中稍带不忿,郁欢苦笑一声,心道这游小郎原来已经离开了啊,不过只要平安就好。

    平安便好。

    又看了一遍那用刀剑划下的深浅不一的字迹,那“言而无信”尤其深重,郁欢仿若看见游真刻下此四字时咬牙切齿的模样,心底便是一黯,摇了摇头,轻轻道:“不会再见了罢......”

    岁暮天凉,满山满谷的绿衣红锦已将尽收。郁欢坐在溪边,听着曲流浅吟,脚下野卉枝枯,手下不停,忙着往自己脸面上鼓捣东西。

    此时她的伤口已经愈好,只留下肉粉色的几条淡痕尚蜿蜒于面上,只要再用那生肌膏敷些时日,必不会留疤。这两个月来,她还常用自己制的药散配合着用,成效尤显。只是......

    只是她想着,若以本来面目进魏都平城的话,万一得遇那些追辑过自己一家的人,那么,报仇便会成为一句空谈,不若就此掩了面目,易了疤容,还能方便自己行事。

    如她没有记错,前世里,魏国夫人姚西平香殒便在今明两年,其时隐约听叔叔贺迷提过几句,说这个魏帝盛宠的姚夫人是因病而亡,至于是什么病,具体怎么逝去的,她并不清楚,当时也并没有在意。若不是被那人纳了妃侍,叔叔自也不会跟她提点这些事由,只不过让她心里有个底,记着些,好在那人面前有所忌讳罢了。

    想到这里,她伸手撩了些溪水扑到面上,这个时候的水已是凉至沁肤,看着水镜中如碎银般散开的面容,郁欢僵硬无比的笑了一下,才发现那笑虽似断虹般光灿,却含远山幽思,一点开怀都没有。

    再不能拖了的,一定要想个法子让师父允她下山,不然再也没有这般时机,她如此想着,便捡起散落在旁边的物什来,左捏右塑,不一会儿功夫,便搓出数根肉粉的条状软膏,照着水镜,一点一点仔细捏按于脸颊之上,等了数刻时间,直觉颊上越抠越紧,竟是十分坚硬,又将准备好的面胶糊了一点,看了看水面,方才满意。

    此时的她,已是十分狰狞,数条肉疤虫行于面上,竟堪堪为真,几欲乱人眼。

    陈伯见之时,亦惊道:“欢儿,你?”

    “欢儿毁容了,伯伯见之便是欢儿养了数月的真容,可是令人生怖?”郁欢扑棱着长睫,故作愁容,语含哀戚。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陈伯上下打量着她,越打量越是心惊,越心惊便越狐疑,“怎地如此严重?那生肌膏不是绝世好药么?怎地便是好到如此之效?”

    他连珠似地吐出这番话,一甩手,便要出门:“不行,我得去找那个老家......‘,一转眸,眸光再次凝于郁欢脸上,“不对,不对......不对,你这――”

    “好个欢儿,竟是骗至伯伯头上来了”,他忽地展颜,大笑道,“不错,不错,欢儿竟是得了我九分真传!哈哈哈,不错!”

    郁欢此时也是眉开眼笑,先前那股委屈劲儿,也已经烟消云散,仿似从来没曾有过一般:“伯伯所说九分,那可否告知欢儿,失的一分是失在哪里呢?”

    陈伯笑着走到床榻前,打开榻壁上的小橱,拿出一些瓶瓶罐罐来,从里面翻翻捡捡一番,方找到一件东西,据榻而坐。

    “欢儿,过来!”

    郁欢依言近前,任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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