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怜食去那里的罢?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她和师父过来的时候,便知长安那边蓦粮,想必是为了打仗,岂会为了贱如蝼蚁的百姓浪费丁点米食?
此行,常子方带了些吃用,却也没有那么多,将将不至饿着这几个人。那些流民想来也是关中本地的,自是浸润了不少文人名士的风气,对他们这几个拉满了几车书册的客行之人,倒也无甚敌意,甚至有的还会流露出一些钦羡来。
昨日经过此地,郁欢自是晓得这附近已经有不少绝户人家,战乱若是再这样下去,他们的活路可是被彻底堵死了。
郁欢思忖着,却终是无可奈何,不由重重叹了一口气。突然看见庙前石阶上跌跌撞撞扑上一位少女,倒下去,一时没了声息。
想都没想,她便冲了下去,到了跟前。
她细细打量了一番,并不敢冒然近身,但见那位晕倒的少女年纪不过刚及笄,衣饰繁贵,竟是前世她见过的最好的间色纱绮,只是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一双小巧的赤足满是血泡,不少已经溃破,泛着脓血,因为朝下趴着的关系,看不清楚面容。
这必是位大家闺秀。至于为什么会沦落至此,郁欢觉得无非就是战乱失亲而已,这样的年头,不管贫富,遇上了便自认倒霉,且这样的事,实在很多。
那少女的右脚突然一动,又不动了。
郁欢确认她不会有不利的动作,方上前蹲下,轻轻翻过身,她现在的力气可是大得很,足见常子方让她干的活有多苦累,竟锻炼出自己不少的气力来。
“姑子?”郁欢也学南方人对未嫁少女的称呼叫道。
又叫了几回,皆没有反应。
郁欢试着抬起她的腕子,搭手把脉,心里大惊,这女子,竟是个妇人?且已怀孕!
郁欢眼眸一瞟,便见这女子的裙裾,已经是血花晕染几片。
从脉象来看,好像有点沉而弦长,轻取中去均不应,像是牢脉,可是又感细涩无力,弦涩濡细,又如滑脉。
郁欢有点把不准了,这把脉本就是自己看书所学,偶有几回缠着师父请教,除去屈指可数的两次,师父皆没有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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