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沈铭德的书房里,萧静感觉到有些不适。虽然正是她在沈铭德送她回家的路上提出的,如果顺路就到沈铭德家里来坐一会儿,讨论下今后找湖的计划。不过在深夜里,独自造访一个陌生男人的家,依然让她心神不宁。
“沈铭德应该不是一个轻薄的人吧”,萧静暗自安抚着自己忐忑的心情,而后观察起这间书房来。这是一间大约有二十平米的空间,位于沈铭德别墅的二楼北侧,正好与通往二楼的楼梯相对。没有过多的装饰,屋顶上的白色灯光将四周的白色墙壁映照得微微泛青。显得书房里又一种严肃又冰冷的感觉。进门后,右手边是黑色皮革的法发。对面的小型写字台仅靠在书房北侧的窗边,那是这间屋子里唯一的窗户。四个几乎顶到天棚的巨大书架,以两个为一组,规矩地靠着书房东西两侧的墙壁上。在这个空间里,萧静的眼睛好像只能找到三种颜色,黑,白,和家具地板统一的深枣红色。就连同书架上整齐排列的书籍封皮也几乎看不到那些明亮,欢快的色彩。这几个书架上的书与摆放在他公司办公室里的《管理学》,《旅游》,《辞海》等完全不同。那些书名少见,而且难以理解。书架被擦拭得一尘不染,但在架放着书籍的木板上可以看到一条条深色的划痕。这些划痕列成一排,犹如钢琴上的黑白键。它们宽窄不一,似乎与书籍的薄厚有关。在那些硬皮包装的书籍前面的划痕会显得特别明显。
萧静看了一圈,却还不见沈铭德上楼。因为她晚上是部和咖啡的,便顺口说“那就来杯茶吧”。后来,她才意思到,房间里并没有通常意义上的茶台。“难道泡一杯红茶要这么久的时间嘛?“萧静独自嘟哝着,走出了书房。书房外面的走廊直通向东侧。借助头顶上惨败明亮的灯光可以,她看到的还是洁白的墙壁和深枣红色的木制地板。这条走廊的南北两侧各有四个房间。或许是这房子的主人更喜欢宽敞通透的空间感,因此其中的三个房间大敞着房门。位于南侧的显然是一个次卧,而它对面则是间浴室。次卧与书房和走廊一样,看不到任何装饰,就连一副字画都没有,完全看不到生活的气息。若不是楼下传来了开水沸腾的声音,萧静绝对不会再继续向前走半步。
在这走廊的尽头,有一个房间紧闭房门,显得是那么突兀。不知为什么,萧静的好奇心骤然增长。她蹑手蹑脚地走近了那个房门,似乎不自觉地将手伸向了球形门把。然而就在她即将碰到门把手时,那个夏尔佩罗的《蓝胡子》的故事在她大脑中一闪而过。萧静迅速地缩回了手,转过身去。而就在对方房间的黑暗里,一对黄色的光球在走廊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妖异的光芒。萧静刹那间用双手捂住了即将尖叫的嘴。这突如其来的景象让她做出了防卫动作,背后紧锁的门挡住了她后退的脚步,冰凉的门板支撑起她几乎瘫软的脊梁。借着走廊里惨败的光系,萧静看到了那对光球上方两只尖锐的三角形。从轮廓上看,那不就是一只小猫或是小狗的耳朵嘛?伴随着楼下传来电水壶“啪“的一声,萧静的好奇心就像被重新启动了一样。站在这间卧室的门口环顾了一下里面,却让她索然寡味。或许对于沈铭德来说,生活也许就是一张穿和一些怪书吧。说到书,萧静突然发现就在整理好的床上也摆放着一本。她一边侧头倾听楼下传来的声音,一边快速走到窗前,拾起了那本书。在书的封皮上的大字写着《多事之人与无为之神》,下面小几号的字体写的是:换个角度带你理解迷信与信仰的起源。萧静的嘴角上扬了一下,她似乎理解了周腾飞曾经说的”有些事,只有他才能办到“。
当装着水果与英式红茶的茶壶托盘放在书房沙发前的茶几上时,萧静的心脏依然狂跳不止。她觉得好像已经很多年没有今天这样的经历了。当她在沈铭德的家里四处偷窥时,似乎又找到了小时候从母亲那里偷钱,给自己买零食时的感觉。这种紧张感让萧静此时丢掉了那份优雅,却不自觉的增添了几份调皮的气质。由于快速的心跳使她的双颊显出潮红。因为害怕直视沈铭德,她羞愧地低着头,轻咬着下唇。这个动作是她在思考时的习惯,却总让人误解成忍耐,或是撒娇,甚至是一种对男人的魅惑。她不时地上翻动眼睑观察着坐在对面沈铭德的一举一动。不知为何,沈铭德的表现就像一个初次约会的小男孩。他的双手有点不知所措地张开又握紧。时而向脑后捋捋头发,时而又轻咳两声,最终他干脆把两臂环抱胸前。萧静马上就察觉到自己行为的不当之处,她深呼吸了一下,端正了一下坐姿,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到:“明天我们还要要去找那个湖把?”
沈铭德的声音变得很温和,还带这点犹豫:“萧静,我大概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已经三天了。我认为你应该休息一下。把这件事交给警方去处理。”
他的回答并没有出乎萧静的意料。在经历了一个人的失踪,和见识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湖以后,放弃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但萧静依然很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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