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霁远远凝视,打着一把肃穆的黑伞沉稳走至她身后。
良久,他弯下身子,将她牢牢抱紧,仿佛给与这一世所有的温暖。
那一晚,他陪她在雪地里跪了一夜,却未说半句话。
爱不过时光之远,匆匆掠过彷徨与不安,如犀利的马尾鞭笞而过,是恍若隔世的苍白和起初。
整整半年,苏璟言不曾给魏如霁一点点音讯,仿佛人间蒸发,连苏璟言自己都不知道是怎般狠心和决绝,才能掠过那些过往几近崩溃的挣扎和坚持。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她将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浸入盐巴,在痛苦和欲望的泥沼中苦苦挣扎,走进弯路的灵魂,终归有一天在绝望和信仰里获得重生。
七月流光,是炎炎夏日。
她跪在九华山的寺庙中,不为求佛,只为如愿。
她写下心愿塞进瓶中,贴上自己的姓名条,递给大师,大师只静静祈祷,缓缓对她说:“施主日后可来还愿。”
她亦是双手合十,恭敬鞠躬,淡淡点头。
她不知道她的安宁还有多久,她只盼多一天是一天。
回到a市,终究是遇到了很多或许该遇到又或许不该遇见的人。
如魏如霁。
当时,苏璟言正在陪华桐买衣服,是范思哲的女装店里,魏如霁一身深蓝到显黑的西装,笔挺优雅的被女伴挽着,踏门而入。
苏璟言坐在等候沙发边翻着杂志,闻见来人,抬头,与他四目相对,撞个正好。
一隔就是半年,他大概忘了当初自己所爱的苏璟言是什么样子了吧。他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而她,一如蒲公英,在她生命里轻轻飘落,再轻轻飞走。
“你好,魏先生。”苏璟言立起身,淡淡笑着,一如暖阳。
魏如霁定睛,目光流连,久久不散。
是更沁入人心的美好。她明亮如珍珠,却不刺眼,也不像半年前那般全身皆刺,柔和了许多,亦是温婉了许多。像一块被时光磨得圆润,棱角不明的石头,再不复当初的尖锐。已是遍体鳞伤后的残缺,却是夺人眼球。
“璟言。”他微愣,撇下身旁女伴,走至她跟前,仍旧不可置信,“没想到……”他顿了顿,又笑说:“一起吃个饭吧。”
她婉拒,轻轻笑意,却是再坚定不过,“不了,我还有同伴在里面试衣服。”
“那明晚?”
“魏先生,你的女伴还在等你呢。”她调侃提醒,待华桐从试衣间出来,她只挽着华桐,从他身边轻轻掠过。轻的仿佛一切都未来得及发生。
魏如霁和苏璟言之间,离暧昧很近,可是距爱情又很远。
只是欠缺一个字,缘。
这半年,她休了一个很长的大假,她去各地旅游,挪威的日出,夏威夷的海岸,法国的普罗旺斯,英国的伦敦古韵……一一体味。她身心疲倦,像一只疲倦了的鸟,栖息在天涯海角的流离里。流离,是不需要方向的。
可是,她终有一天是要回巢的。唯有家,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忘了,这一生,风里雨里,俯里仰里,都会有一个人在不远的地方,回应她。
那是她最初和最后的坟茔。
泪水滚烫过她的心,那颗竟还是干净纯白温热如潮的心。
抗拒不了的终究是命运的强大。
恒丰在这半年里换了一批又一批的新人,唯有华桐,坚守阵地。她回来的那天,娘娘腔居然大方地给她办了场联欢会。出乎意料的事。
“这半年,娘娘腔变得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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