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心,怎么也不知劝谏,还让殿下去了?殿下千金之躯,若是万一会有什么损伤,你叫本侯如何对皇上交代?”
“属下已经劝过了,张、李两位侍卫甚至以死相胁,却被殿下命人关起来了。”柳侍卫说道,“殿下说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安顺藩久攻不下,如今也为此一招可用,所以就”
柳侍卫说着就单膝跪下去,把怀里用黄布裹着的兵符呈上。
“唉!”叶阳安连连叹气,但是这个时候也别无他法,只得勉强站定心神,对叶阳晖大声吩咐道,“快去叫他们取我的战袍来,柳侍卫,你去调动三军,我们即可前去接应太子殿下!”
叶阳晖却没有马上离去,而是皱眉递给叶阳敏一个询问的眼神。
“你还愣着干什么?”叶阳安横眉怒目的大声斥道,“去取我的战袍来。”
柳侍卫起身,一跺脚,把兵符交到他手里匆匆就要离去。
“柳侍卫且慢!”叶阳敏忽而自叶阳安的床边起身叫住他。
柳侍卫止步,神情很有些不耐。
“恕我冒昧,问一句,殿下是去了何处赴安顺王之约?”叶阳敏问道。
柳侍卫心急如焚,不很耐烦的回道,“自从日前侯爷对安顺王下手之后,为了安全起见,他已经下令撤兵,将这里附近的五万精兵尽数退到海域沿线,他命人送来的帖子属下有幸看过,今日他约见殿下的地点就在他落脚的战船之上,距此”
柳侍卫说着,就不觉仔细的估算了一番,然后道,“那处货港大约就在此处正东二十里外的商船避风港!”
“商船避风港么?”叶阳敏皱眉,暗暗思忖起来。
柳侍卫见她那副不愠不火的脾气就是心里有气,一转身快步离去,去准备调配三军营救。
“敏儿,你可是想到了什么?”叶阳安耐着性子问道,见她露出深思的表情,心里反而稍稍定了几分。
“父亲,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叶阳敏抿抿唇,抬头正色看向叶阳安,见他点头首肯才道,“如果是太子殿下亲自出手行刺安顺王的话,以父亲对殿下的了解,您觉得他有几分成事的可能?”
“这”叶阳安眉头深锁,迟疑了一下,便是肯定答道,“殿下运筹帷幄心思细密,虽说此行凶险,但既然是他决心要做的事,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既然撂下话来,那么就应当可以顺利达成目的。只是你也听到了,安顺王那里有五万重兵保护,我怕的是殿下他成事之余会身陷囹圄,反而被对方困住不得脱身啊!”
“既然父亲有把握殿下他可以成事,那么女儿之前说的主意倒是不妨一试,或许奋力一搏,还可以勉强成事。”叶阳敏暗暗提了口气,转身去旁边的墙壁上取下挂在那里的海域防御地图,飞快的与叶阳安分析道,“行军打仗的事情,女儿一介女流不敢妄议,但要一举击溃安顺藩在此处多年的经营,配合上太子殿下里应外合的计划在先,我还另一个推波助澜的方法。众所周知,安顺藩控制着全国九成以上的盐务,如果太子殿下此行顺利,那么现在安顺王八成已经遇难,容后他王府之内再起风波,保不准剩下的人丁和幕僚就会恼羞成怒。若是真刀真枪的打起来,我皇朝帝国佣兵上百万,自是不怕与之抗衡,但若是他们会以盐务做要挟,断了对国中的食盐供应,那么皇朝天下必定是要大乱,到时候哪怕他们只是些乌合之众,也会有利可图。”
“这一点殿下也曾想过,所以在制定计划之时就严格估算了成事所需的时间,分秒必争,把一起都估算在内了,务必得要将安顺藩一举歼灭。”叶阳安皱眉。
“所谓分秒必争,哪怕是殿下深谋远虑步步到位,也难保计划在实施的时候不会有所差池,一旦未能在殿下估算的时间之内成事,后果不用我多说,父亲你应该很清楚。”叶阳敏道,说着也不等叶阳安接话就又指着地图上的某处继续说道,“依照方才柳侍卫所言,现在安顺王所在应该是这里没错吧?”
“是!”叶阳安仔细分辨了一下地图,肯定点头。
“那就好办了。据我所知,这一处港口之所以成为货港,就是作为安顺藩对外运送食盐米粮的中转点而兴起的。安顺藩地处海域沿线,并且近年来,安顺王存不臣之心,渐渐往海上岛屿扩展势力。无论是他手上堆积如山的食盐要往外运,或者购得的粮草要搬回军中供应,大部分都得要过此处港口中转。现在趁着殿下在他的战船上起事可做内应,索性我们便一不做二不休,调动军队直压过去,解救殿下突围的同时,顺手牵羊,将他那里的货港夺下来,永绝后患!”
“一旦失去这里的货港,他们的粮草供应不上必定就会处处受制。”叶阳安仔细权衡一番,不由的喜上眉梢,抚掌赞道,“这的确不失为一个釜底抽薪的好办法。”
说着,神色又再度凝重下来,道,“可是那里商船战船聚集,安顺王手下最擅海战,想要攻克,怕也不容易。现在我们胜在人数上,趁着安顺王的援军一时半会未到,倒是可以试着谋划一下。”
“父亲,我说过了,行军打仗的事情我所知不多,这就要看父亲如何谋划了。”叶阳敏道。
“既然他的仓库是用以囤积粮草,中转货物之用,大可以用火攻助阵。”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叶阳晖突然开口,上前一步道,“粮草那些,最是易燃,而且他们无论是商船还是战船,都多是木制,只要我们假以硫磺之物协辅,胜算应该会大上许多。”
叶阳安仔细权衡了一会儿,不由的对这个向来最不起眼的儿子多看了两眼,露出赞许的神色道,“事不宜迟,就按你们说的办吧!好在这附近几县的守令都和我有些交情,我立刻修书,一会儿晖儿你亲自去,带着我的书函和信物借取硫磺之物应急。”
“是,儿子明白!”叶阳晖拱手领命。
叶阳敏帮着取来笔墨,待到叶阳安写好了书信交给叶阳晖,不多时柳侍卫已经整肃好了队伍,回来复命。
叶阳安要命人取战甲,但他身上伤势严重,只要稍一动作就是冷汗直冒。
叶阳敏亲自帮他更衣,穿到一半就见他因为强忍,手心里都被自己掐的血肉模糊。
“父亲!”深吸一口气,叶阳敏无奈的拉过他的手,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替他裹住伤口,犹豫再三终还是妥协,看着他的眼睛道,“还是让我去吧,你这个样子,哪里受的了舟车劳顿,到时候若再有个什么闪失,反而叫三军无措。”
她并不想以女子之身来参与这些事,这是父女二人之间彼此心照不宣的约定,但如今形势所迫,从溧阳到湘水,她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得不一再破例。
叶阳安也知道她心里为难,但见她肯于妥协,心里却是缓缓的松了口气。
“侯爷,这”柳侍卫愕然,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这父女二人。
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统帅三军前去营救身陷囹圄的太子殿下?这等生死攸关的事情,怎能拿来开玩笑。
“方才父亲已经把之后所有的计划部署都对我一一道明,柳侍卫不妨试着信我一次。”叶阳敏说道。
“可是”柳侍卫还是不放心,几经犹豫还是一副忧色。
“柳侍卫,本侯和太子殿下同气连枝,这件事到底有多重要,我心里再清楚不过,我以我叶阳氏满门做保,定会保证殿下无恙归来。”叶阳安安抚道,说着就很有些恼恨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伤,道:“我这个样子,如果由我前往,实在难保不会因为意外而耽误军机,阿敏是我的女儿,我信得过她!况且现在殿下的情况不容乐观,万分紧急,也耽误不得了。”
柳侍卫终究还是惦记着楚承岳的安危,虽然心里忐忑,但是见这父女俩如此言之凿凿也不便再耽误下去。
“那好,如此的话事不宜迟,属下马上去安排启程。”深吸一口气,柳侍卫道。
“柳侍卫你给父亲准备的是马车吧?”叶阳敏突然追问。
“正是!”
“我终究一介女子,虽然父亲已经把一切事情对我详细交代了,但是未免动摇三军士气,回来路上我还是不便露面的好,有什么事,还得要烦请柳侍卫帮忙传递消息,可还妥当?”叶阳敏想了一想,问道。
“大小姐思虑周详,属下领命就是!”柳侍卫拱手一礼,心里却也暗暗下了决心,若是中途这叶阳大小姐不能主持大局的话,了不得就由他带人强行攻入敌人的战船之上救下太子殿下也就是了。
“一切都已经部署妥当了,就请大小姐启程吧!”柳侍卫道,面上却是恭恭敬敬。
“好!”叶阳敏略一点头,回头用力握了下叶阳安的手聊作宽慰,然后便转身出门。
大军整装待发,二十万集结于此的西楚军队拨出十六万齐齐往正东安顺藩的货港进发,湘水城留兵四万驻守,以备不时之需。
队伍酉时初刻自湘水城出发,急速行军,赶在戌时之前已经抵达海岸。
不出所料,彼时整个货港附近已经乱成一片。
楚承岳带来赴会的六百黄金甲卫浴血奋战,和安顺王的守军大打出手,停泊在浅水滩上的几艘战船上都乱成一片,人影乱窜,杀声震天。
叶阳敏掀开马车窗帘的一角往远处的海面上观察片刻,心里稍稍安定,转而对旁边早已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的柳侍卫道,“对方虽然人多势众,但在战术上明显杂乱无章,看这样子,殿下刺杀安顺王的计划应当已经顺利达成,他们群龙无首才会这样。吩咐下去,先拨调和对方实力相当的兵马进宫,把殿下从战船上请下来。其他人也直线往前,直压到海岸线上。对方的卫兵现在正处于慌乱之中,我们先以声势压迫,叫他们输在心理上,容后等小七把借调的硫磺之物运到,即可火攻,或是将他们逼迫上岸生擒降服,或是直接将他们赶到海里,永不上岸。”
“好,属下这便吩咐下去!”柳侍卫道,急忙下了马车把命令传达下去。
先调派出去五万精兵蜂拥而上,和安顺王驻扎在此的五万人马混战起来,剩下的十余万人也全力往战圈外围压进,将对方迫入死角。
这一夜,曾经繁华盛世的海域货港血光冲天,厮杀连绵,半边海面都被双方战士的血水染红。
半个时辰之后,叶阳晖赶到之时,前方海面上的战事已经打的如火如荼。
叶阳敏这才自车上下来,迎上去给叶阳晖擦了擦脸上汗水道,“如何了?”
“阿姐!”叶阳晖难掩兴奋之色,咧嘴一笑,回头指了指后面跟随的几十辆大车,“幸不辱命,需要的东西我都给你带来了。”
“好!”叶阳敏回他一个笑容,转而快走两步,对旁边正扯着脖子对海面方向观望的柳侍卫道,“可有找到殿下的下落?”
“嗯,刚才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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