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十八年的这个除夕,宁国府过得甚为冷清。
齐氏兄弟妯娌自除服后,过的首个能挂红灯笼的年。由于几位姑娘已经嫁人,二爷齐岿一房在任上回不来,且家中无稚童打闹。
祭完祖、吃过年夜饭,大家守在一处捱了半宿,郑氏借口身上乏得很,便打发兄弟仨个,都各自回房。
随行前,郑氏把齐峻和舒眉叫进她的寝间。
“你俩打什么时候,让为娘抱上孙子?”两人刚进屋里,郑氏的质问劈头盖脸就下来了。
满脸愤恨地扫了舒眉一眼,齐峻正要出声撇清责任,谁知舒眉却抢先了一步。
“母亲,相公一颗心在别人身上,怕是他想拖着等着别人生嫡子吧?!”
没料到妻子会先发制人,齐峻不由气得浑身发抖,对舒眉怒目而视:“你还恶人先告状了?!是谁不肯跟我同床的?”
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舒眉反唇相讥:“那又是谁在圆房之夜,抛下妻子,去私会旧情人的?”
听到他们唇枪舌剑,当着她的面都不肯互相忍让,郑氏觉得头疼的毛病又犯了。只见她扶着额头,口里喃喃道:“你们就不会各让一步?”
齐峻见状,嘴里嘟囔了句:“若她肯配合,把灯烛一吹,我就当母猪是貂婵了!”
郑氏提起这话题时,舒眉的神经紧绷起来,竖起耳朵一直留意齐峻的动静。听到他说这话,顿时心头火起,暗暗吐槽:到处留情的浪荡子,身上还不知染没染花柳病!还敢拿这话挤兑别人。
望着妻子涨成通红的脸,齐峻心里总算好受了些。这段时间以来,在舒眉跟前,他处处落于下风。加上吕若兰围追堵截,实在不是人过的日子。
可是,大哥立的条件在那儿,就是再看不上这黑丫头,也得咬牙跨过再说。等妻子先怀上了,再将兰妹妹纳进门来,到时旁人再无话可说了吧?!
不知齐峻想起了什么,见他目光朝自己身上扫来扫去,舒眉直觉不对劲儿。拿话虚应了婆婆几句后,她就落荒而逃了。
屋外寒风已经停下,暖阁春意融融,望着窗外屋檐下挂着的红灯笼,舒眉有片刻的恍惚。
才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她怎地就适应了此间的生活!
仿佛她就生来就该在这里,那个有电脑有汽车的世界,仿佛是一场绮丽的梦。
两人被迫睡在同一张床上,齐峻只觉有股淡淡的幽香,直钻进鼻孔里。他坐起身四处寻找了一番,屋里既没熏香,也没摆花束瓜果之类的,这香味到底是哪里来的?一番查探后,发现香源竟来自舒眉身上。
片刻间,齐峻有些怔忡,朝外面挪近了一些。果然,舒眉身上发出一种难以名状的香味,让人不由心猿意马,只想着要去靠近她。
直到耳廓发痒,舒眉这才发觉,那人差点贴到她身上了。
她浑身汗毛顿时倒立,身子不由僵了起来,几不可察地,朝床榻边稍稍挪了挪。
当齐峻终于把手臂,搭在妻子身上时,舒眉一个鲤鱼打挺,裹着被子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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