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卞时悠跟着祖父从建康城来此城避险,祖孙二人这些年来也是相依为命。所以老太爷对她更是宠的言听计从。
过了冬,春日里姜澈亲自上门提亲,老太爷早得知了卞时悠的心意,也没有难为姜澈,当下应了这门亲事。只是嘱咐姜澈与京城的家人早日报信,这亲事才算真正作数。
王缨宁听卞时悠叽叽咕咕的在她耳边说了,不由得有些忧虑。
姜澈的身份有些复杂,并非是姜家主母亲生的,姜家主母当年生了好几个女儿,一直没有儿子,姜澈就是他们领养的养子……
儿时在建康,姜澈跟在姜雪身后,犹如守护神一般的存在,想来也是姜家家长从小为他灌输的思想。
他的婚事,恐怕不好由着自己的性子。
若是卞老太爷还有当年那般声誉权势,他们姜家也许会有几分高攀的意愿。可卞老太爷与自己的祖父一样的情况,属于他们的时代,早已经随着岁月朝代的更迭淹没了无踪迹了。
王缨宁到底多活了一辈子,想的比卞时悠这样明朗但没有多少心思的少女要多一些。
“若要论起来,雪娘比我们还大一些呢,那以后……她岂不是要唤我嫂子了!”
卞时悠一时皱着眉头,一时又摸摸鼻子似笑非笑。姜雪与她们一起长大,情谊一直很好,不过小时候老是仗着自己年纪大些,压着她叫姐姐。
“这为小姐,不知羞。”王缨宁刮了刮她的鼻子,卞时悠一扬头,道咱建康城长大的女子,最看不起害羞这俩字儿。
“也不是雪娘她可曾婚配了吗?”王缨宁又闲闲的问着。
卞时悠摇摇头,道听姜澈说她并未说亲,姜家人也不知为何,宁愿多交税赋,也不曾为她寻亲。
“可能是不舍得女儿,想要多留她几年吧。”卞时悠托着腮悠悠说道。
王缨宁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提点道:“姜家小姐有五位,怎会不舍得。倒是少爷稀少,也许会舍不得……”
但显然卞时悠没有把她这话里有话听到耳朵里头,而是摆摆手,看着外头的天色对王缨宁说道:
“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家去了。缨娘你白日里总在衙门里不得闲,我只能傍晚的时候来寻你。可我祖父如今设了门禁,嘱我天黑之前必须回去……”
卞时悠瘪瘪嘴,本想着治好了五石散的毒,回来就可以好好儿的跟缨娘玩了,就像儿时那样,可是缨娘她做了官,这人就天天忙得团团转。
“我明日休沐,咱们城郊骑马去。”王缨宁笑道。
“可当真!”卞时悠眼神一亮,王缨宁点点头。
“那就一言为定,降雪楼后院里头豢养了几匹好马,我早就想骑了。”卞时悠喜滋滋的走了。
翌日,王缨宁却没能赴卞时悠的约,因为天还未亮衙门里头来人,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她匆匆换了官服,随着那人又去了衙门。
这日,注定是不平凡的一日。
兰把持朝政一年之久的萧衍最终还是接受齐帝的“禅让”,成为新帝,国号改为梁。
梁帝登位,自然要先昭告百官,而后由各地方郡县张贴喜榜告示,以普天同庆。
王缨宁本是官媒衙门里头的媒官,可因为一手被府君大人都称赞过的好字,便被临时借调到了郡府衙门里头,写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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