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的所有言语,他都一一平实道来,全无分毫错漏之处。
书桌后头那人便也静静听着,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盏油灯虽然就搁在他面前不远处,那灯光偏就没有一缕落在他的面上,自也让人无从觉察他的神色。而事实上,这间屋子里,只有他与邓朝二人,邓朝又恪守规章,回话之时,至始至终都是低垂着头的。
及至邓朝说得完了,他才微微颔首,并不评说什么,只问道:“斐亲王府又如何?”
邓朝应声道:“属下来时,斐亲王已遣了四名侍卫过去!依属下看来,这四名侍卫身手极为不凡,竟不似是斐亲王府之人!”他却是个实诚人,虽有疑惑,却也不肯臆测其他。
书桌后头那人显然早知他的性子,闻言倒也并不多问,只点了点头,淡淡吩咐道:“命人盯好坤毓宫那头!不许皇后再出宫一步!”这一句话,他却是说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邓朝竟也并不奇怪,更不多说什么,只躬身一礼道:“属下遵命!”
“还有……不惜一切代价,护住广逸王府……”书桌后头那人顿了一顿后,却又莫名的补充了一句:“莫要被她发现!”听邓朝又应了一个“是”字,他便挥了挥手:“你去吧!广逸王府若再有什么异动,你可直接来此禀报!”
…… ……
大周凤仪宫,萧后沉默不语的坐在寝殿内,打从心底深处涌上的疲惫与无力,在她绝丽的眉梢眼角划上了触目惊心的深浅痕迹,浓浓的妆容,也掩之不去。
若是远黛此刻见了她,必会觉得诧异莫名,只是数日工夫而已,萧后却似已老了几岁。
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萧后也不睁眼,只慢慢的问道:“可找到他了没有?”她的声音微微嘶哑,没有起伏,虽问了,却没有丝毫的急促,似乎表明,她根本没指望能找到。
进来那人似乎迟疑了一刻,而后才轻声禀道:“娘娘恕罪!”
这四个字才一入耳,萧后便忍不住嗤笑出声:“除了这四个字,你们还有其他的话没有?”这话从她口中吐出,初时平平无奇,愈说到后头,话尾却是愈加上扬,及至说到“没有”二字,却已是声色俱厉,伴随着这一声厉喝的,还有一声脆响,却是萧后猛然抬手,生生将面上案上的一只斗彩团花马蹄茶盏拂落在地无毒有尔。茶水立时飞溅开来,甚至溅在了回话宫人的脸上。
那宫人顿然一惊,下一刻,已“噗通”一声双膝跪地,连连叩首道:“奴婢死罪!娘娘饶命!”许是萧后这几日的阴晴不定,已给她造成了太大的压力,她生生的跪在那里,却是磕头如捣蒜,不片刻间,已自血流批面,令人不忍目睹。
她这样的举动只能让萧后愈加心情烦躁,冷睨一眼那宫人,她厉声的道:“滚!滚下去!”
那宫人闻声,当真是如奉纶音,满口应着,跌跌撞撞的退了下去。
寝殿之内,萧后面上,疲惫之色愈甚,她慢慢的、慢慢的靠在了身后的凤座上,神色更逐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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