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百里聿忙上前行礼道:“我是今儿早间回来的。因挂记着父皇与母后,便先进宫来了。原打算着今晚过去二哥府上,与二哥说说郢都之事的!”
百里肇陡然听得这话,不觉一震,眸中光华也自大盛,只是他也知道,此刻并非叙谈这些的时候,少不得压下心中冲动,朝百里聿稍稍颔首,却未追问什么。
寝殿外头确非说话之地,说过了那一句听似寒暄的话语之后,百里聿便道:“二哥请!”言毕却做了个请百里肇入内的手势。百里肇倒也并不迟疑,便迈步入殿。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殿内,百里聿心中复又一阵酸楚,毕竟又怔怔离了一刻,这才在秋雯的引领下,往凤仪宫行去。原来萧后因不愿与百里肇相见,已早早回宫去了。
百里肇进得寝殿,照例行礼问安。侯延德帝命他起身后,又令他近前说话,他这才举步行至床前。目光落在延德帝那张枯槁而隐隐显出死气的面上,心下终不免黯然。
这一二年,延德帝的身体便已一日不如一日,远黛深谙医术,中秋会宴与延德帝见面之后,便曾同他说过延德帝的病情。因是夫妻,远黛又非是那种拘谨不敢妄言之人,私下说起话来,更是无甚禁忌,当时便同他说道延德帝的病势,已是药石罔效。若遇有良医,又肯从此不近女色,不问朝政,并解开心结,或能延寿数年,倘或不然,怕便是时日无多。
太医院内,一直都有他的人,故而他对延德帝的病情也略知大概。但他却万万没有料到,延德帝这病发作的竟这般快,又这般来势凶猛。他心中默默想着,面上终究不免现出戚容。
眼前的这个人,乃是他的亲生父亲,早年更曾一心扶持、疼爱过他。虽说这几年,父子关系生疏了许多,但过往种种,他又岂能全不萦怀、感念。
他这里目注延德帝,面现戚容,延德帝又何尝不在仔细的观察着他。百里肇虽是他的次子,但却是他花费了最多心力、也是最令他感到骄傲的儿子。甚至在百里聿身上,他也不曾费过那么多的心思。从他甫一出生,他便将他视为大周皇位继承的不二人选,而他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事实上,无论是哪一方面,他所做的,都比他想的更要出色太多。
就好比——当年的北疆一战。那时候,所以遣了百里肇去,只是因为他希望他能如他当年一样,去北疆看看、走走,了解一下北狄的情况。当时北疆虽是情势告急,但他心中却很清楚,告急只是一时,依着往日的情况,只要援兵一到,北狄便会撤走,毕竟他们已占了不小的便宜,甚至可以说,已达成了他们所想要的目标,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人愿意拿各部族勇士的性命,去继续拼杀,而致加大伤亡,反而削弱了部族本身的实力。游牧民族的特性,与他们打了二十余年交道的延德帝,早已烂熟于心。
然而他这一趟去,却彻底改变了大周与北狄之间的情势。以往,总是北狄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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