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如今不尴不尬的身份,又凭什么去怨恨。她自己默默想着,心中不觉又好一阵发酸,眼泪几乎便要落了下来。那边绘春虽已躲开,却并没走的太远,眼见得石传钰已出了院子,她自然便也举步往含玉轩走来。及至进门时候,却恰见云燕眼眶红红的站在廊下。她虽不喜云燕,但见她如此,却又不觉触动往日情怀,平白对云燕生出几分怜悯来。
步上穿廊,绘春若无其事的道:“今儿天冷,你倒火气大,也不怕着了风!”她虽可怜云燕,却也不至于哪壶不开提哪壶,平白引得云燕羞怒,因此却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不说这话,倒也还罢了,一说这话,云燕却不由的打了个冷颤,这才觉得自己的身子竟已僵了。勉强的挪动了一下步子,她正欲转身,默默地跟在绘春后头进去,然而才一举步,忽然便觉眼前一黑,下一刻,却已没了知觉。绘春一眼见此,不觉大惊失色,当下急急转身,一把抱住了云燕,低头看时,才知云燕已晕了过去。绘春这一惊,却是非同小可,她年纪、资历虽都比云燕胜了不止一筹,但仍是搬不动晕迷的云燕,少不得开口叫了起来。
她二人原就站在屋外廊下,绘春这么一叫,晴宁与柳儿先自听到,便忙忙的奔了过来。三人合力,仍自颇费了一番气力,这才将云燕挪进了屋子。远黛早从内屋出来,眼见这般情形,不免皱了眉头,便吩咐三人扶云燕在一边的贵妃榻上躺了。及至云燕躺下之后,她才朝绘春略略示意。绘春会意,便将云燕右边的袖子捋了,露出一截雪白的粉腕来。
远黛这才走上前去,玉腕抬处,已准确的按上了云燕的脉搏。潜默片刻,她便蹙了眉,神态之间隐现诧异,却并没立时缩回手来,而是仔仔细细的又替云燕诊了一回脉,又详细的觑看了一回她的气色。绘春在旁,觉远黛神色有异,不免询问的叫了一声:“郡主?”
缩回手来,远黛自若的看一眼绘春,宁淡道:“这阵子,你们三个多辛苦些吧!云燕……她这是喜脉。绘春,你明儿可命人将含玉轩左近的小院洒扫一个出来,再挑几个妥帖之人,好好照顾着沙蛹!”对三人面上各异的神情视而不见,远黛摆一摆手,示意三人自便即可。
晴宁倒未多言,便低头退了下去。柳儿原是北周之人,对于这事自也并不关心,见她去了,便也紧跟其后。及至二人尽数退下之后,绘春才忽而摇头,目注云燕道:“不承想这丫头倒是个有福的!”言下虽带嗟叹,却也并不见多少羡慕。
远黛闻声,不觉一笑,却吩咐道:“你抽个空儿,过去斐亲王府一趟,将这事禀知给斐亲王知道吧!她如今怀胎日短,胎息正不稳,此时入宫大不妥当,便仍留在这儿吧!”
绘春失笑道:“我早知郡主必会这么说!所以才刚我才说,她是个有福的!”在宫中,一次得幸便即怀孕者,并不少见,然而能成功诞下皇子的低位妃嫔却实在并不多。
不无疲惫的淡淡一笑,远黛道:“你既说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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