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等,“庸、士、君、贤、圣”,时间多数人都在第一,第二之间。
少数人才能跻身第三阶段的君子行列。更少数人,能够成为万中无一的贤人。至于那凤毛麟角的圣字,更无几人能得。
偌大个扶摇天下,也就只出了坐镇四文庙、十二学宫、七十二书院的总共八十八位圣人。
其中十二学宫大小祭酒、七十二书院的正副山主,除了修为极高之外,各自还拥有自己的本命字。
如同剑修的本命飞剑,武夫的本命拳,道士的本命法器,僧人的本命经文一般。
这些本命术法威力极大,杀力极高。有的修士甚至能够依靠本命物完成越境击杀。并非所有时间修士都有本命术法或是本命物。有本命术法者,实力当提一境对待。
两人互相作揖。
“见过杨山主。”
“樊先生,别来无恙。”
儒衫男子转头望向一处,若有所思,“拜剑阁一役后,我与樊先生有数十年不见了吧。”
樊宓点点头,只是觉得眼前的杨追思好像身形飘忽不定,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一般,而且他脸色苍白,好像刚经历了一场鏖战。
杨追思笑意盎然,随口问道:“樊先生游历扶摇,可曾得到破境契机?”
樊宓如实相告,“杨山主真是热心肠,竟然还要帮着樊某考虑修行之事。”
儒衫男子轻抚“自省”玉牌,“天下一家亲嘛,应该的,应该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杨追思又问道:“本不该过问你们阴阳家的事,即便要问罪,想必稷下学宫的两位大小祭酒也已经问过了。只是······天行有常,阴阳家暗地里做得那些勾当,可得有个度。”
樊宓正色道:“这是自然。至圣先师尚且有一句‘随心所欲不逾矩’,樊某会确保自己与师弟,在规矩之中行事。”
那杨追思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忽然想起一事,他问道:“阴阳家真要在鸿鹄州大行其道?”
樊宓抚须而笑,眼神玩味地看着眼前这位贤人。“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鸿鹄州陆沉既是顺天而行,又是大势所趋。阴阳家其实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拿出一面镜子,让天下人瞧着那一州陆沉罢了。隔岸观火,难道也不合儒家规矩?总不能让樊某这把老骨头,去拦那海水吧?”
杨追思摇了摇头。“方才杨某已经说过了,之所以会有此问,完全是······你就当杨某是优柔寡断。”
樊宓摆摆手:“多的不敢说,至少有一点,老夫可以拍胸脯向杨山主保证,我阴阳家绝不会与文庙为敌。”
他这话,说了七分真,三分假。
阴阳家不会,却不能保证阴阳家的朋友不会。
杨追思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那我就放心了,告辞。”
儒衫男子身形瞬间消散。
樊宓恍然大悟,原来是元神出窍,难怪。
这位阴阳家的老修士闭上眼,遵循着方才杨追思短暂停留在此地留下的那抹“蛛丝马迹”,开始溯源。
这是阴阳家一种秘术,可跟随他人的元神找到其真身所在,只能观看,无法干预,而且有被发现的可能。
一座濒临破碎的福地天幕内。
在衔接洞天福地与扶摇天下的入口处,有一座两界碑,用以维持这座洞天福地的灵气平衡。
“两界碑碎 天地崩塌”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了。
一双“眼睛”凭空出现在两界碑前,这座两界碑已经破败不堪,看样子支撑不了多久了。
只一瞬间,樊宓便退出了溯源状态。
老人回想起刚才的惊鸿一瞥,低头感慨道。
“莫道书生无胆气,敢教日月换新天!”
————
天幕之上,执子之人睁开双眼。
道人眼前有一道光幕。
光幕上正是鸿鹄州平安渡,乙字军帐之中的景象。
当他大手一挥,又让画卷之中出现了三人身影。
画卷之上,李子衿、红韶、陈治远三人已经在鸿鹄州凉国平安渡会合。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当那个少年到了那边,瞧见凉国公主于两军阵中时,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是救人于万军从中,还是知难而退。
亦或是······
少年剑客初出茅庐,恰逢天下大乱,时局动荡。
是成为一片随波逐流的病叶,与鸿鹄州这里的“病人”一起缓缓腐烂,最终被海水淹没,还是长成一株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的劲草。
借用那领悟的春风春雨,潜移默化地改变一州气数。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一座数千万人的扶摇天下,也不过三人不在他的掌控之中罢了。
一个,是拜剑阁的剑奴,那个家伙,非人非妖,也非精魅鬼怪,来得蹊跷,半点根脚不露。不过有一点很可惜,在四位守陵人中,剑奴剑术最高,受到的压胜也最大。一辈子都不要想离开拜剑阁就是了。
一个,是个脱离墨家,转投儒家门下的读书人,不知因何缘由竟主动画地为牢,放着通天阳关大道不走,偏偏独身前往独木桥,书生心思,实在难猜。
前两者一个万年难出其一,身世蹊跷,无迹可循。
另一个,则是半只脚已经踏入神道,却又凭借着一股执念,硬生生将那半只脚从证道成神,飞升天界抽出来,之后转投儒家门下,还进入鸿鹄州,将一身的气数散尽,藏进李子衿,亦或是那位锦鲤少女身上的书铺老先生。
若说道人敬佩之人,或许一座扶摇天下之中,能排的上号的,“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位书铺老先生。
真名连他都无法察觉。
最后这个,却只是一个怎么看,都再普通不过的小书童罢了。
身负龙气,不过是大煊王朝,或是燕国国祚延续的一种手段,并不算什么通天手腕,充其量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只是有了那位书铺老先生的加以掩盖,才瞒过扶摇天下阴阳家樊宓的窥探。却无法瞒过自己的眼睛。
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若是李子衿日后得知其中秘幸,又会如何选择?
这少年的动机,心湖中的波澜,当真无迹可寻吗?
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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